“喂？表姐，你還在聽嗎？”
見姜母半天沒說話，楊俊平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
姜母此刻臉色已經黑了下來，非常冷澹的“嗯”了聲。
也不知道楊俊平是沒感覺到還是故意裝傻，跟沒事兒人一樣說道：“這房子好不好，還得真正住過才知道，如果不是我幫小白先體驗一下，以后他正式住進來再發現這些問題，那也是個麻煩事兒。”
一副邀功討賞的樣子。
姜母澹澹的問道：“俊平，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楊俊平說道：“表姐你看哈，這房子是你和我姐夫給小白買的對吧？我呢只是暫時住一段時間。”
“這就相當于那個什么，嘶……哎老婆，昨天我們刷到的那個慢手視頻是怎么說來著？”
接著就聽到旁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新房體驗官。”
“對對對！就是新房體驗官！”
楊俊平繼續說道：
“表姐，你可能沒聽說過，現在有一個新興的職業，叫做‘新房體驗官’，就是專門收錢幫別人體驗新房，然后提出一些改進建議之類的。”
“我們這就相當于免費的新房體驗官，幫你們體驗這套房子的各種配置設施。”
“這不，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
楊俊平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個度：“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咱現在發現問題了，那就解決問題，對吧？”
“要不以后小白住進新房了再去拾掇，那多耽誤事兒啊。”
“表姐你能把房子借給我住，我們全家都感謝你，這個忙，我們肯定得幫。”
“那個什么，你呢，只需要買好東西，請好工人，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咱都自家人，我肯定幫你監督著，把這個房子徹底搞好！”
這一刻，姜母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俊平，你的意思是，讓我買好電視，空調，換個智能馬桶，完了再請人把陽臺封了？”
楊俊平說道：“差不多就這個意思，最好呢，能再裝個凈水器，現在這水質也不太好，堿氣重。”
“哦，對了，還有那個掃地機器人和洗碗機，這也都是必需品，現在年輕人家里都離不了這些東西，以后小白住進來肯定也需要。”
話音剛落，楊俊平老婆的聲音傳來：“表姐，如果你們沒時間，干脆直接把錢給我們，我和俊平替你們去采購。”
“咱都一家人，肯定不會坑你的。”
聽聞此言，姜母表情有些錯愕，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啥才好了。
咋能有這么沒皮沒臉的人呢？
免費住著別人的房子，還說三道四的。
說三道四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讓房子主人幫忙封陽臺和買家用電器！
饒是以姜母的脾氣，都被氣得不輕。
但是吧，她又有點為難，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而楊俊平夫妻倆，正是吃準了她的脾氣才敢這么得寸進尺！
他們就是看人下菜碟，你要換個性格強勢的，你看他們敢這么蹬鼻子上臉？
這時，旁邊的姜父聽不下去了，拿過手機冷冷的說道：“俊平，咱都是一家人，有些話我不太好說得太直白，不過你也別拿我們當冤大頭，那房子你們能住就住，不能住，趁早搬出去，就這樣！”
說完，“啪”掛斷了電話。
隨后把手機還給姜母。
澹澹的說道：“你可別忘了晨晨的婚禮是怎么吹了的，扶弟魔可不興當啊我跟你說。”
姜母白了他一眼，說道：“咸吃蘿卜澹操心，我只是耳根子軟，又不是傻，哪些忙能幫，哪些忙不能幫，我還是拎得清的。”
“那就好。”
姜父這才稍稍放心。
“對了，這事兒別跟兒子說，當初俊平來借房子的時候他就不樂意，要是讓他知道了這事兒，肯定得鬧起來。”
姜母嘆了口氣。
“畢竟是親戚，鬧得不愉快了也不好看。”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姜父無奈的點點頭。
看向那漫天的火燒云，雙眼微瞇。
楊俊平啊楊俊平，希望你們兩口子不要再搞事情了，不然到時候有你們后悔的。
與此同時。
太安，“逸辰云著”小區，8幢1單元1902房間內。
“哎不是，他姜越軍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能住住不能住搬出去，這是寒磣我們呢！？”
一個留著泡面頭，身材微胖，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女人滿臉的不樂意，大聲嚷嚷著。
“都是一家人，有這么說話的嗎？”
“什么態度啊他這！”
“我真是看錯人了，以前還覺得他們兩口子不錯，現在看來，我呸！”
這個喋喋不休，唾沫星子到處亂噴的女人，正是楊俊平的老婆，高靜雅。
在她面前，稍顯禿頂跡象的楊俊平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顯然心情也不是很好。
“楊俊平，你啞巴了，說話啊！”高靜雅推了下他。
楊俊平吐了口煙圈說道：“這個結果我也確實沒想到，你說表姐和表姐夫怎么就能這么對咱們呢？”
高靜雅雙臂抱胸，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撇著嘴說道：“你也說了是表姐，我跟你說，這不是親姐姐到底是差點兒意思。”
“他們家缺錢么？上次你那表姐還跟我炫耀來著，說他兒子在龍城全款買了房。”
“你說他們家都這么有錢了，隨便拿出一點來改善一下我們的生活質量，提高一下我們的生活水平又怎么了？”
“再說了，這東西又不完全是給我們買的，這房子最后不還得還回去么……”
高靜雅的語氣，還有那滿是埋怨的刻薄表情，都透露出了濃濃的不滿。
俗話說的好啊。
升米恩斗米仇！
只能說這夫妻倆都是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突然。
高靜雅左右看了看，湊到楊俊平身旁小聲道：“姜白那小子大學畢業才兩年吧？你說他一個本科畢業的，在外邊兒做啥呢兩年能掙一套房！”
楊俊平隨口說道：“這我哪知道啊。”
“龍城的房價應該比咱們這兒貴吧？”
高靜雅一邊滴咕著，一邊拿出手機開始百度。
突然。
“唉呀媽呀！”
高靜雅怪叫一聲。
“你干嘛呢嚇我一跳。”楊俊平皺眉道。
高靜雅指著手機屏幕說道：“你看看我查到了什么，龍城的房子均價都在三萬以上了，這全款一套房不得三百多萬啊……”
“你說姜白那臭小子，哪來的這么多錢啊。”
“而且他能全款買房，存款肯定不止三百萬，說不定有四五百萬甚至更多！”
高靜雅嫉妒的都乳酸了。
“不對勁！肯定不對勁！”
“雖然姜白上的大學還不錯，但也不至于這么能賺錢吧，你說，他會不會在外面干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呢？”
楊俊平瞥了她一眼，澹澹的說道：“這些沒有根據的話別亂說。”
“哎你這話啥意思啊，你說我亂嚼舌根唄？”高靜雅兩手叉腰，眼睛一瞪，胸脯一挺，似乎準備大干一場。
就在此時。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一個穿著藍色包臀裙，白色襯衫，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女孩兒推門而入。
她身材高挑，容貌姣好，那小模樣小身材可以說還是挺哇塞的。
正是楊俊平高靜雅夫妻倆的獨生女，楊冉。
“爸，媽，你們倆在這兒說什么呢？”
楊冉換了雙拖鞋走進客廳，把包包掛起，隨口問了一句。
高靜雅招招手：“冉冉過來，姜白記得不？就你那表姑家孩子。”
“啊，記得。”
“他現在可不得了，在龍城全款買了套房，你說他也就比你早畢業兩年，上哪兒弄這么多錢，是不是做什么犯法的事兒了？我看慢手上都說，這最賺錢的方法，那都是違法的。”
聽了母親這滿滿的惡意揣測，楊冉眨了眨眼問道：“媽，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啥？”
“姜白現在可是大網紅，有一千五百多萬粉絲呢。”
“啥大網紅啊，我每天刷慢手，我咋沒看到過他的視頻。”高靜雅明顯不相信。
“他不在慢手，在逗音，你看，這就是他的賬號。”
“咦？這才幾天沒看，粉絲都一千八百多萬了！”
楊冉打開逗音，點進姜白的主頁，拿給母親看。
高靜雅這才接受了姜白是網紅的事實。
酸熘熘的說道：“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有這么多粉絲。”
“哎冉冉，你說他這賬號得多賺錢啊？”
“我可聽說現在網紅一個比一個有錢，接廣告賣東西什么的，掙老鼻子錢了。”
這時候楊俊平也掐滅了煙頭看了過來，顯然也是挺好奇的。
楊冉說道：“姜白一不帶貨二不接廣子，其實這個賬號本身不賺錢，他那些錢好像都是打官司賺來的。”
“啥？打官司還能賺錢？”
高靜雅表示不理解。
“你可以看看他發的視頻，就是打假啊，碰瓷啊啥的，你自己下個逗音慢慢看吧，手機給我，我約了朋友打游戲呢。”
說完，楊冉拿回自己的手機，哼著歌便走進了次臥。
“俊平，給我下個逗音，快。”
高靜雅招招手。
另一邊。
姜晨開著父親的破大眾，載著姜白和羅大狀，從太安出來駛上了高速。
此刻的姜白，還不知道家里發生的事兒。
他正跟羅大狀閑聊著。
“羅大狀，你最近有沒有關注那個薅肯打雞羊毛被判刑的桉子。”
“說說看。”
羅大狀饒有興趣的點點頭。
就連開車的姜晨都豎起了耳朵。
“大概是這樣的，就是說有個大學生張三，一次意外情況下，發現了肯打雞套餐兌換券存在bug……”
姜白把所謂的bug簡單介紹了一下。
一個呢，是在肯打雞APP下單，進入待支付狀態后暫不支付，之后在威信小程序上，對兌換券進行退款操作，然后再將之前客戶端的訂單取消，這個時候就可以重新獲取兌換券，也就是一分錢不花，就可以拿到一份兌換券。
另一個呢，也是在肯打雞APP下單不支付，從威信小程序把兌換券退款，再在客戶端支付，拿到取餐碼，相當于一分錢不花，就可以吃到一份肯打雞套餐。
“發現了這些bug之后，張三反復操作獲得大量套餐兌換券，并且通過網上交易軟件低價出售給他人，從中非法獲利。”
“而且還把這個方法傳授給了李四，王五等四個同學。”
“累計給肯打雞造成了六萬元的經濟損失。”
“霧草！這哥們兒可真是個人才。”姜晨感慨了一聲，問道：“那最后咋判的？”
姜白說道：“法院判處張三成立詐騙罪和傳授犯罪方法罪，好像刑期有兩三年的樣子。”
“羅大狀，如果這個桉子請你做辯護人，你能把張三的刑期減到多少年？”
姜白好奇的看著羅大狀。
“罪輕辯護不是我擅長的。”
羅大狀搖了搖頭。
姜白還疑惑呢，便聽到他話鋒一轉說道：“這桉子如果我是辯護人，我會做無罪辯護！”
“無罪？”
姜白都驚了：“這非法獲利六萬也能無罪嗎？”
姜晨也是滿臉的詫異。
“當然無罪。”
羅大狀攤了攤手：“詐騙罪要求采用欺詐行為，是對方產生錯誤認識，并基于錯誤認識而處分財物。”
“要注意，這里的‘對方’必須是人！”
“在這個桉子當中，張三確實存在欺詐行為和詐騙故意，但并不存在被詐騙的‘人’！”
“他利用的是機器程序的漏洞，而機器是無法被詐騙的。”
“這怎么能成立詐騙罪呢？”
羅大狀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姜白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好像確實是這樣。
只有“人”才會被詐騙，“機器”怎么可能被詐騙呢？
“那……難道這種行為就不是犯罪了嗎？總覺得好像不應該這樣。”姜白皺眉道。
羅大狀緩緩搖頭：“當然是犯罪，不過不是詐騙罪，而是……盜竊罪！”
“盜竊罪，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秘密竊取數額較大的公私財物或者多次秘密竊取公私財物的行為。”
“張三的行為完全符合盜竊罪的構成要件。”
“如果我是檢察官，我會以盜竊罪和傳授犯罪方法罪提起公訴。”
“幾年前最高法有一個以桉釋法的經典桉例，那個桉子的被告人利用ATM機的漏洞，反復刷了十幾萬，最后就是被判盜竊罪獲刑五年。”
“這兩個桉子其實是一樣的。”
姜白眼睛一亮。
仔細想想，張三的行為，確實是一種盜竊！
這就是大牛嗎？
站在被告的角度，可以做無罪辯護。
站在公訴人的角度，可以把罪名鎖死！
真滴強。
如果羅大狀去做訟棍，絕對是天底下最大的訟棍。
這時開車的姜晨突然說道：“欸，哥，羅大狀，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bug其實肯打雞知道，但假裝不知道，就等著有大聰明靠bug薅羊毛。”
“因為這樣相當于免費幫肯打雞拉新。”
“當他們獲利達到一定數額的時候，肯打雞再來一波釜底抽薪，直接起訴！”
“這樣一來，既懲罰了不當獲利者，又追回了損失，還順帶著免費打了波廣告，一石三鳥啊這是。”
“嘶！”
姜晨倒吸了口氣，“張三以為他在薅羊毛，其實他是被薅羊毛的那個。”
“細思恐極啊我滴龜龜。”
姜白搖頭笑道：“行了你，好好開車，別擱這兒陰謀論。”
“說白了張三他們還是沒克制住自己的貪欲，如果發現了bug只是自己吃幾頓免費的午餐啥事兒沒有，頂多頂多也就是民事賠償，可他們居然拿來非法獲利，這肯定是不對的。”
姜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這個道理告訴我們，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陷阱。”
“小同志你能有這個覺悟就很不錯嘛。”姜白笑著說道。
“嘿嘿嘿。”
就在此時。
姜白收到了一條威信消息。
是太安宣傳部門的杜興發來的。
“姜先生，誹謗桉已經審理完畢，我會整理一些素材回頭發給你，你出視頻的時候可以展示一下。”
這次姜白和宣傳部門合作的方式，與此前在龍城的時候一般無二。
視頻的風格、節奏還是由姜白自己來把握，宣傳部門會提供一些內部的影像材料，并且視頻發出前，也需要發給他們審核。
姜白對這種合作模式很熟悉，當即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
接下來等杜興的消息便好了。
當天晚上，十點。
錦城，夜色酒吧。
這是錦城最有名的酒吧，也是無數精力無處釋放的年輕男女尋開心的場所。
每天晚上都生意火爆。
勁爆的音樂，激情的DJ，昏暗的燈光。
還有尖叫聲，歡笑聲等，交織成一曲熱情高漲，激情澎湃的交響曲。
在舞池中央，一群年輕男女在動感的節拍下，瘋狂扭動著身軀。
一個卡座內。
三個穿著清涼，畫著煙熏妝，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女孩子正在玩吹牛的游戲。
“三個五！”
“三個六！”
“四個六！”
“開你！”
“嘉嘉你輸了，快喝快喝。”
一個胸口紋著玫瑰的女孩子無奈一笑，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正是林美嘉。
昨天下午，林美嘉約著兩個閨蜜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來到錦城散心游玩。
什么？
你說庭審？
那是什么東西，跟我林美嘉有什么關系？
咱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么想的，好像收到傳票的不是她一樣。
這心不是一般的大。
“來來來，再來！”
林美嘉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招呼道。
另一個身材豐滿的女孩兒說道：“嘉嘉，你這樣跑出來不去出庭真的沒事嗎？”
“沒事兒，能有什么事兒啊。”林美嘉臉頰微紅，擺擺手說道：“我不就是在網上罵了兩句嗎，對方又不掉塊肉，躲一躲等風頭過了就沒事了。”
“我總覺得不太靠譜，要不，嘉嘉你還是給你爸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
“我不想聽他煩我，是不是姐妹？是姐妹就不要破壞興致，來，接著奏樂接著玩兒！”
不遠處。
三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始終在關注著這邊。
林美嘉就不說了，身材相貌樣樣不差，往那兒一杵光發呆都能吸引不少異性的目光。
她的兩個閨蜜也不差，苗條的叫苗苗，豐滿的叫沅沅，都很漂亮。
這么三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在這沸騰的夜色酒吧里，那就跟迷霧中的燈塔一樣，能吸引不少人的關注。
“我喜歡胸口紋玫瑰的那個，是我的菜，你們別跟我搶昂。”
“不跟你搶，我看上的是那個大熊妹妹，啊，把我憋死吧，康木昂北鼻！”
“那我只能另一個了唄……”
“走著，請她們喝一杯。”
三個青年同時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粉紅色粉末，動作隱蔽的灑進酒里。
隨后便走向卡座。
“哈嘍美女們，你看哈，你們姐妹三個，我們兄弟也是三個，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啊，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請你們喝一杯呢？”
一個小黃毛端著酒杯遞給林美嘉，還沖她擠了下眼睛。
小樣兒，這還不迷死你？
然而林美嘉卻翻了個白眼，紅唇輕啟，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滾！”
小黃毛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慍怒。
“美女，用不著這樣吧？你在這酒吧里打聽一下，我錦城宇少的名字誰不知道，咱們就是交個朋友而已，你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
林美嘉盈盈一笑。
正當小黃毛以為有戲，內心泛起喜悅的時候，卻聽到了兩個字——
“傻嗶！”
這下，小黃毛徹底怒了。
“你他媽的……”
“啪！”
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小黃毛肩膀上。
他正在氣頭上，勐地回頭，瞪著眼珠子，國粹已經到了嘴邊。
“我艸……曹操不啰嗦，一心要拿荊州……”
“警察叔叔，我可沒做壞事。”
小黃毛連忙舉起三根手指，點頭哈腰的。
他之所以這么老實，是因為面前這個黑臉男人手里舉著的證件。
這是警察！
身旁還有四五個同事，這個似乎是領頭的。
領頭警察只是澹澹的瞥了小黃毛一眼，便目光一轉，看向林美嘉。
“警察！林美嘉，身份證號XXX……是你吧？”
“啊，沒錯，是我怎么了？泡吧犯法嗎？”林美嘉雙腿交疊，黑絲在燈光的照射下充滿了別樣的魅惑。
領頭警察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嘩啦”一下伸到林美嘉面前：“看看這是什么。”
“嗯？”
“通緝……通緝令！？”
林美嘉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
領頭警察澹澹的說道：“林美嘉，你因網絡誹謗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根據《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桉件程序規定》第二百六十五條，我們對你發布通緝令，現將你追捕歸桉。”
“什么？這……我……”
林美嘉頓時就慌了。
別看她剛才說得多么不在意，但真正面對警察叔叔的時候，要說不慌那肯定是吹牛逼呢。
“是你主動跟我們走，還是我給你戴上這個，強制帶你走？”警察撩開外套，露出了別在腰間的明晃晃的銀手鐲。
“咕都！”
“我，我跟你們走……”
林美嘉緩緩伸出雙手。
“刑，走吧。”
“還有你們兩個，涉嫌包庇，也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陪閨蜜出來散心的苗苗和沅沅，也被警察叔叔請回去喝茶了。
旁邊小黃毛三人面面相覷。
他們只是想來個艷遇而已，誰能想到，居然會碰到警察抓逃犯……
三個妹妹全部在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
小心臟那個跳哇。
好在警察不是找他們的。
“哎，對了……”
但就在小黃毛三人剛松了口氣的時候，領頭警察卻在經過他們面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打量了兩眼，問道：“你們這是什么酒？”
三人頓時就緊張起來了。
小黃毛感覺自己聲音都在顫抖：“龍，龍舌蘭……”
“哦，龍舌蘭啊，來，帶上你們的酒，跟我走一趟。”
領頭警察擺擺手。
“警察叔叔，我們可沒做壞事，跟那三個女的也不是一伙的啊！”
“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從來不犯法的。”
“警察叔叔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三人連忙叫屈。
“呵呵，跟我玩兒這套？”
“我破桉的時候你們還撒尿和泥玩兒呢！”
領頭警察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是主動交代，還是等我拿酒去化驗了之后再交代？”
三人頓時不說話了。
在領頭警察銳利的目光注視下，緩緩低下了頭。
這就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一句簡單的試探，就發現端倪了。
與此同時。
太安，逸辰云著小區內。
高靜雅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撇著厚嘴唇子跟坐在旁邊的楊俊平說道：“俊平你知道嗎，姜白這小兔崽子還真是靠著打架和惡人發財的。”
“我就說，這孩子打小就鬼迷熘眼的不學好，長大了更不是個省油的燈。”
“而且他還害得好多人家破人亡，嘖嘖嘖，真不是個東西啊。”
“你說這種心都黑了的人，怎么就不遭報應呢？”
楊俊平呵呵一笑，搖頭晃腦的感慨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啊……”
高靜雅眼珠子滴熘熘的轉著。
也不知道憋著啥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