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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撲朔迷離

  夜色漸深。

  李敬與戴弘并沒有在海鮮店夫婦的民宅里發現更多細節,其余鄰里的民宅也談不上有收獲,僅是發現了已然遇害的居民尸體。

  在兩人搜尋民宅期間,陳雨然呼叫的支援陸續到場。

  將現場交給支援隊伍進行細致勘察,三人聚在了海岸邊上。

  迎面吹著海風,戴弘頭很大。

  邪修案案情,暫時還未明朗。

  受害者卻從十四人,上升到了四十多人。

  海產市場那一批受害者,大部分是無親無故。

  海岸邊這一片小型居住區卻都是有家屬的,得進行聯系并告知。

  與受害者家屬溝通,這事可沒那么容易。

  安撫是一。

  二是與受害者家屬溝通過后,事件難免會被流傳出去,媒體與網絡炸鍋已是可以預見的事。

  尋常兇案,姑且可以壓一壓。

  但涉及邪修,根本壓不住。

  戴弘本人,倒是不用面對這些。

  畢竟他是負責查案的,不用拋頭露面。

  然而種種因素影響下,他的壓力絕對小不到哪里去。

  長嘆一聲,戴弘收回遙望汪洋的視線。

  “針對這處民宅區的情況,雨然你有什么看法?”

  “犯案邪修大批量培育白鼠促使其妖魔化,是目前我們所掌握唯一一條可用線索。”

  陳雨然回話,緩緩講述道。

  “根據這條線索追溯下去,多少能查到一點東西。在如今這信息化時代,只要留下過痕跡便不可能完美掩藏。只不過根據白鼠這條線查到的東西,估計不會有多大用處。”

  “案犯有預謀地培育著大量白鼠,定然有周密計劃。一些會直接影響甚至暴露他的因素,多半已被處理掉。另外白鼠這條線索與其說是我們追查發現,不如說是案犯故意讓我們發現。”

  “幻陣只能暫時性掩蓋罪行,案犯不可能意識不到。然而他依舊選擇藏尸與此,甚至留下了大量可作為線索的白鼠。他這是在向巡查局挑釁,也是讓我們投鼠忌器,不敢貿然有大動作。”

  傾聽過陳雨然分析,戴弘認可著點了點頭,望向李敬。

  “李敬,你有什么不同看法沒有?”

  李敬聞言微愣,沒想到戴弘會詢問自己的意見。

  他只是臨時“客串”重案六組成員,壓根談不上有辦案經驗。

  與他相比,戴弘跟陳雨然才是專業人士。

  不過既然戴弘問了,李敬自覺有必要說點什么。

  甭管說出來對不對,至少不能讓人覺得他是個混子。

  迅速在腦海中過了過自己目前知曉的情況,再結合穿越前自己看過的各類罪案影視劇中高智商犯罪的劇情流程,李敬開口。

  “雨然的推測沒毛病,白鼠這條線索大概率是案犯故意讓我們發現,令巡查局投鼠忌器。要說不同看法,我姑且是有一個。我沒什么辦案經驗,說出來不對你倆別笑話我。”

  說著,他組織了番語言,打開話匣。

  “傍晚時我殺的那只鼠妖是個巧合,同時也明確說明了一點,案犯關注著巡查局的動作。犯了那么大一起案子,受害者多達四十余人,案犯沒跑路反而觀察案發后巡查局的動作顯得很不尋常。如果案犯單純是蓄意挑釁巡查局,他在海產市場便可留下一些東西,沒必要在我們順藤摸瓜找到這處民宅后再給我們‘驚喜’。”

  戴弘與陳雨然聽過李敬講述,相繼露出思索的神色。

  見兩人似乎有認可自己的話語,李敬繼續道。

  “我覺得案犯可能是另有圖謀,故意在案發后拋出一條線索,爭取時間。他要真想逃走,犯案后他有充足的時間遠離江海。”

  “然后?”

  戴弘抬眼。

  “接著說,不要停。”

  陳雨然托腮。

  “……”

  李敬。

  他倒是想接著說,問題他肚子里沒東西了呀!

  他這番推敲純粹是按照自己看過的罪案影視劇來,劇本能跟真事一樣?

  況且眼前是邪修犯案,壓根不是尋常命案。

  涉及一名邪修蓄意挑釁巡查局為自身圖謀拖延時間,他哪猜得到人家是圖什么?

  開動腦瓜想了想,李敬硬著頭皮開口。

  “這案子,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案犯為了轉移巡查局注意力的手段。”

  話剛說完,戴弘眼底綻放精光。

  “我果然沒看錯你,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

  李敬茫然。

  他就是照著自己剛剛說的順勢提出一個假設,怎么就說到點子上了?

  沒等他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一旁陳雨然推敲著道。

  “要真像你說的這樣,這一遭我們是被案犯當猴耍了。”

  說著,她快速分析。

  “案犯利用被妖瘴侵蝕的海產品培育妖物是既定的事實,這是他犯案的底氣沒錯,但我們可能都被這一細節誤導了。案犯先巡查局一步洞悉到了有妖瘴存在,然后才有了培育妖物的后續。”

  “既然他有知曉妖瘴存在,肯定也有料到北城巡查分局會為了處理妖瘴抽調大量人手著手處理,人力資源吃緊。”

  “他在這一節骨眼上鬧出大案,局里不可能不重視,命人著重調查在所難免。再有這處住宅區白鼠為誘導令事態變得更加嚴峻,輕易能叫分局上下為此疲于奔命。”

  一連道出三番話語,陳雨然瞇眼。

  “以此為假設,案犯圖謀的事物多半與北城巡查分局存在直接關聯。”

  李敬聞言眨眨眼,尋思其中可能性。

  陳雨然的分析,不無道理。

  可一名邪修圖謀與北城巡查分局相關的事物,未免太過膽大包天了點。

  犯案這一個,真就那么“勇”?

  又有什么能讓一名邪修作死到這個份上?

  正有所思緒,陳雨然看向戴弘。

  “案犯狡猾得很,一步一步環環相扣,具體案情如何有待進一步調查。但如果李敬的推測沒錯,案子恰好在今天傍晚事發恐怕也有問題。傍晚時發現案發現場的報警人,我們可能需要調查一下,他或許與案犯有著聯系。另外案犯所圖謀的事,很可能就在最近兩天里會發生。”

  “嗯,我這就回局里安排人去調查傍晚的報警人,順便確認最近兩天分局是否有什么事務可能惹來案犯的關注。”

  戴弘點頭說著,道。

  “你倆留在這里,現場現在都是其他部門的人在幫忙勘察,我們重案六組不能沒有人在。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今晚辛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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