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綻放的血光，淋了玲娜一身，叫她整個人懵了一下。
再看身邊一具無頭尸身跌落下去，玲娜姣好的俏臉慘白一片。
她怎么都沒想到，李敬會說殺人就殺人。
他……
怎么敢？
為什么敢？
白鷹……
明明比稻和更強勢……
至高教會的信徒，更是遍布整個西半球。
僵硬著望向單手執劍一臉冷漠的李敬，玲娜周身長袍遮掩之下兩條大長腿不住顫抖。
她是五境。
然而此刻面對李敬，她絲毫不敢有半點反抗的心思。
貴為教會神殿圣女，自涉足修行開始便養尊處優，享受著無盡資源與教徒供奉的她何時見過如此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境界，她有。
但戰斗經驗，她幾乎沒有。
盡管在李敬看來教會圣女是爛大街的貨色，可在每處教會圣殿所在，圣女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能量與權威，動手根本用不到她。
只要她勾勾手指，便會有無盡的狂熱信徒為她賣命！
圣女，是至高神的代言人。
一切，都是為了神的榮光！
眼前這局面，玲娜根本不敢動。
杰斯特也是五境。
然而他甚至沒有反應的機會，當場就被一劍斬殺。
盡管其中有李敬暴起傷人偷襲的成份，可其真實境界顯然不似情報中提及的四境那么簡單。
單是他手中這把令人遍體生寒靈器飛劍……
該死的稻和！
他們一定知道……
一定知道眼前這狠人并非四境！
這邊玲娜正膽寒著。
另一邊，兩股絕強的氣息升騰。
感受到這兩股氣息，玲娜身子一僵，難以置信著轉頭。
遠方。
白鷹探索隊滯留所在，妖氣沖天。
玉憐與玖里一左一右，“包圍”了整個白鷹探索隊。
兩女并未動手，只是釋放了妖氣。
但僅此，已足夠。
一雙六境大妖！
僅氣息，便已足以令修為普遍僅只有三境的白鷹探索隊感到窒息。
這支白鷹探索隊，有一萬五千人。
倘若來的是一雙五境，他們組織起來組成攻堅陣型，輕易可拿下對手。
然而在他們眼前……
不僅是一雙六境，更還是一雙以肉身強悍聞名的大妖！
這玩笑，開得有點大！
“打劫！都TM給老娘到地面上去蹲好！雙手抱頭！男的蹲左邊，女的蹲右邊，不男不女蹲中間！”
“資源！靈物！設備！補給！統統掏出來！”
“我們只求財不傷人！要有不識趣的，那就對不住了！不要尋思著你們背后有白鷹有教會！想想你們的老婆女兒，自覺一點！”
唯恐天下不亂的清麗女聲回響當空。
這，是面相清純的玖里在嚷嚷。
若是平時見到，一定有人會認為她是在說笑。
玖里的純，是真的純。
沒悍匪那味……
不過她六境后期的大妖氣息，充滿說服力。
在玖里與玉憐的雙重壓迫下，整支白鷹探索隊默默降落到地面上，按照前者嚷嚷的分別蹲好，老老實實打開儲物空間往外掏東西。
望見遠處這般景象,玲娜腦子有點懵。
六境……
華國管理局前期探索的隊伍中,為毛會有六境？
有就算了！
還TM是一雙大妖！
全球范圍內,社會對妖最為嚴苛、最不待見的毫無疑問是華國。
在別處。
妖的處境雖普遍不怎么樣，但只要有實力該有的地位、金錢都還會有。
乃至某些離譜的地方，足夠強大的妖甚至能擁有實實在在的權勢！
所以,為毛會有六境大妖為華國服務？
這……
回首望向李敬，玲娜抖得更厲害了。
稻和被李敬帶隊洗劫,并未對外公開任何細節。
一是他們丟不起這個人,二是他們沒理由將如此重要的情報送給旁人。
外界知道的,僅是天王組搶了稻和的一支艦隊，并未傷人。
當然。
即使稻和公開了自家艦隊被洗劫的細節,也不會有天王組暗藏一雙六境大妖的信息。
這事，連江海管理局局長江旖旎都不知道，只有天王組內部人員知情。
各方勢力對天王組的了解,都是自己去做了調查。
因而在他們獲取的情報中,李敬只不過是四境。
李敬在巡查系統里的情報,當然不僅是如此。
畢竟他的證件已換成五境。
然而由于他學過禁術,他的資料已然默認成為最高級別機密，能查看的人屈指可數。
各方勢力諜報工作再強,也不至于連這都能查到。
此刻面對李敬，玲娜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手中掌握的情報，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且不提一劍斬殺杰斯特的李敬本身實力超乎想象,那一雙輕易令整個白鷹探索隊屈服的六境大妖分明都是他的女人。
能把如此強勢的一雙六境女妖收入囊中，李敬的修為……
我……
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華國又是怎么想的？
完全未知的大秘境,初期探索派出這樣的猛人！
他們就不怕如此猛人陷落在秘境里，成為不可挽回的損失？
玲娜周身顫抖如篩糠。
李敬瞅著玲娜瑟瑟發抖,瞥了眼遠處的狀況，木然出聲。
“你是想死,還是到地上去老老實實讓我打個劫？”
玲娜聞言臉色白了又白，一聲不吭降落到地面上去，打開儲物空間往外掏東西。
李敬跟著落地。
見玲娜相對有了那么點自覺，他淡然出聲。
“你一當圣女的人應該挺富裕，自覺一點，儲物空間掏干凈。我說話算完，事后饒你一命。不過我勸你別要有某些不該有的小心思,以你圣女的地位重新積攢不是什么難事，建議珍惜自己的性命。”
玲娜眼眶含淚，默默點頭，愈發效率地往外掏東西。
與此同時,陳雨然帶著數千天王組成員從玲瓏塔的防御結界中出來。
遠遠看到玉憐與玖里釋放著妖氣在那邊控制了一整支白鷹探索隊，各種事物堆成了山，她看了眼在防御結界近處的李敬與玲娜，帶隊御空前去白鷹探索隊那里。
李敬這邊，一個人就夠。
玉憐跟玖里那里，卻是要人幫忙收東西。
雖然不知道這支白鷹探索隊是怎么招惹了李敬，令他又起了打劫的心思，但既然劫了，先把該辦的事情辦完。
玲娜確實很富。
其腰包，富裕得超乎想象。
不過對此，李敬并不意外。
教會這種構成，存在便是為了斂財。
不像正經體制中，資源雖可獲取，但卻做出相應地貢獻才能入手。
他們，只需擁有地位便可對信徒予取予求。
在教會之中這叫供奉，是神給予的考驗。
你連供奉神都做不到，談何信仰？
這種事，李敬早在穿越前便已經看透了。
信仰存在的本身，并沒有錯。
然而教會存在，毋庸置疑是個錯誤。
在這方面，其實跟妖物聯合會是一個道理。
不論表面有多么光鮮美好，一旦成了組織性質構成，一切都將變味。
規模越大，變味越厲害。
至高教會，神殿遍布整個西半球。
將近十萬處神殿，養著那么多的祭司、圣女、主教。
他們的工作只是每天在那裝模作樣祈禱為誰賜福，修為卻一個比一個高，日子過得一個比一個好，是誰養著他們？
玲娜是一方神殿圣女，那妥妥是富得留油的主。
你瞧瞧她掏出來的都是什么？
各種高階靈物、靈材，還有各種看著不便宜的祭祀用物品。
這些物件，大部分都透露著強烈的靈氣波動。
令李敬比較意外的是。
玲娜似乎有很強的掌控欲，她掏出來的東西里有十四個空間容器。
里面，裝著十二艘白鷹戰列艦，兩艘白鷹科考船。
這波，不得不說極為舒適。
洗劫了稻和的艦隊，將其補給物資帶回去乃至拆了他們的戰艦，李敬入賬五十萬功勛。
眼下白鷹的一整支艦隊連帶著空間容器也到了手里，帶回去不得又是至少五十萬功勛？
美滋滋啊有木有？
正欣喜著，玲娜止住動作，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李……李參謀，我沒有其他東西了……”
李敬看她一眼，抬手摁上通訊耳機。
“小玉，你過來一下。”
“嗯。”
通訊耳機里很快傳來玉憐的回應，隨后她御空而至。
站定不用李敬出聲，玉憐抬手，一指點向玲娜眉心。
后者見狀臉色變了變，卻又不敢抵抗。
青蔥般的玉指點在眉心，玲娜身子僵了一僵，臉上浮現些許掙扎的神色而后目光空洞了起來。
李敬見素來一個眼神便可將人魅惑的玉憐直接出手，玲娜竟仍有一絲抵抗的能力，異樣著道。
“小玉你的天賦能力不是男女通吃？怎么……”
話沒說完，玉憐收手回首。
“信仰體系這些信神的，意志力通常比常人要堅韌很多。不論精神層次還是生理層次上的控制手段，他們都有很強的抵抗力。”
“還有這種說法？”
李敬訝異。
“這個你回頭上網查查就知道了，信仰體系對控制手段的抵抗力是出了名的強，很難控制。”
玉憐笑笑，道。
“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本身是在以自我催眠的方式成長，自己催眠了自己。換了正常人，哪會相信莫須有的神明會加護自身賜予自己力量？已經有一重自我催眠在，其他的手段要介入難度很高。你要把那男的留著，我倒是可以輕松一些。”
說著，她望了眼摔落在不遠處的無頭尸身，道。
“這男祭司身份貌似不俗，你怎么把他給殺了？這倆不長眼的只是來謀求合作，你翻臉搶了人家不算，還傷人性命會不會……”
不等玉憐把話說完，李敬搖頭。
“小玉你什么時候變這么天真了？他倆說來謀求合作你就信？”
玉憐聞聲皺眉，道。
“我……沒看出他們有什么企圖。”
“他們的企圖，有一半是擺在明面上不是？”
李敬歪頭。
玉憐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雖然我對至高教會了解有限，但我知道教會這種地方盛產三種人。”
李敬開口，豎起三根手指。
“一，狂熱信徒。二，又當又立的婊z。三，把別人當成傻子自以為掌控全局的傻X。這倆，把二三都占了。”
“這……”
玉憐面色古怪，道。
“你說的這些，似乎都只是你個人的成見。”
“是這樣沒錯，但我這些成見來得都有理由。”
李敬聳肩說了句，望向玲娜。
“我們天王組在這處山谷有豐富收獲，是你和杰斯特故意放消息出去，且有往里面添油加醋，是也不是？”
“是。”
被魅惑的玲娜回應。
“就算我答應合作，事后你們也會找理由搪塞過去，是也不是？”
“是。”
“你白送我一條稻和聯盟與往生社合作的消息，是覺得以我的作風會在他們過來找事之前先去找事，旨在驅虎吞狼，是也不是？”
“是。”
李敬一連三問，皆從玲娜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復，令玉憐陷入了沉默。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那么點單純了。
眼看李敬似笑非笑著看過來，玉憐低語詢問。
“這白鷹，究竟是想做什么？把秘境局勢搞亂？還是單純想針對華國？”
“這個我說不準。”
李敬回應，道。
“可以肯定的是，事情沒表面那么單純。有件事小玉你別搞錯了，這事不是白鷹在主導，而是至高教會。”
說著，李敬翻手取出手機打開錄音模式，注目玲娜。
“告訴我，素來不會干涉國際事宜的教會為何會出現在東方，你和杰斯特又為什么會在白鷹的探索隊里？”
疑問提出，玲娜木訥的臉上浮現一絲掙扎。
玉憐見狀眉頭微皺，抬手給她補了一手指頭。
又挨了一指，玲娜臉上的掙扎散去，開口說道。
“近千年以來，至高教會始終在嘗試將教會信仰傳入東方，大約十年前教會花費大價錢與稻和聯盟談妥，計劃已經開始。不料稻和聯盟突然與往生社扯上關系，拿了教會的巨量資源突然反水，不僅驅逐了教會的所有傳教士且還翻臉不認人，更與往生社合謀四處暗殺教會所屬。”
“教皇對此極為不滿，但由于教會的勢力無法介入東方地界，又不便指使西方勢力進行施壓，只能忍氣吞聲。恰好趕上這次華國管理局天王組洗劫了稻和的艦隊，教皇與白鷹高層商談準備借著本次大秘境開啟，放大東方各國矛盾挑起紛爭，伺機進行東征。”
玲娜這一連兩番話語，叫李敬和玉憐同時陷入沉默。
沒轍。
這信息量，略大。
就算是李敬，也沒想到教會圖謀居然那么大。
這世界的歷史上，沒有教會東征。
不過李敬作為穿越者，至高教會的東征是什么名堂他輕易能品味得到。
即使是身邊頭一回聽說“東征”的玉憐也能從這兩個字里體會到，至高教會圖謀的不僅僅是傳播信仰。
關掉手機的錄音模式，李敬吩咐道。
“給這女人來個暗示，讓她忘了自己被魅惑過，忘了自己說過什么。”
“嗯。”
玉憐點頭，上前在玲娜耳邊低語了兩句，而后回首。
“可以了。”
“讓她暈過去，一會交給白鷹的人讓他們帶走。”
李敬說了句，抬手摁上通訊耳機連線陳雨然。
“雨然你那邊抓緊點，等忙完了，讓白鷹的隊伍滾蛋。”
“了解。”
陳雨然給予回應。
玉憐按照李敬吩咐把玲娜弄暈，瞅著他與陳雨然結束通訊，輕聲詢問。
“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置？教會圖謀甚大，白鷹更有涉足其中，兩者必有交易。這事要是不妥善處置，東方世界恐怕會掀起無邊戰火。”
“這不是需要我們操心的事。”
李敬搖頭，道。
“涉及整個東方世界，需要與其他東方國度進行溝通才行，我說了也不算數。一會我出去秘境回江海一趟，把消息帶回去。如何處置，華國高層會有考量。”
說著，他繼續道。
“杰斯特我已經殺了，玲娜這女人必須活著。只有她活著回去送消息，至高教會與白鷹才不會起疑心。如此，包括華國在內的東方國度才有更大的操作空間及更充裕的時間做好應對準備。”
“秘境里有白鷹探索隊散播出去的謠言，這事沒轍。涉及秘境利益，會被當槍使的傻子肯定會有。等我出去送過消息回來，我們天王組的隊伍直接到秘境深處去，入口這塊直接放棄，省得浪費時間跟他們糾纏。”
聽得李敬如此言語，玉憐無聲點頭。
這事，與她關聯不大卻又戚戚相關。
覆巢之下無完卵。
好好端端東方世界燒起無邊戰火，無論人還是妖都會受嚴重影響。
倘若教會成功，對東方文明與修行體系更將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
當然。
險惡用心已被察覺，教會怎么著都沒可能成功。
關鍵在于，東方世界的各方勢力將會如何應對，這就得看各國高層如何處置了。
約是一刻鐘后，塵埃落定。
玲娜與杰斯特帶來的白鷹探索隊將近一萬五千人，被洗劫完畢。
有玉憐和玖里兩位六境大妖的直接震懾，又有稻和艦隊的前車之鑒，白鷹探索隊老實得很。
不用玉憐費勁一個一個魅惑過去，自覺就把儲物空間掏了個干凈。
他們，比稻和艦隊要富裕很多。
這波收獲，豐富得可以。
僅玲娜一人掏出來的東西，就頂得上大半支稻和艦隊掏出來的事物總值，且還都是“硬貨”。
神殿圣女，小金庫富裕程度真心連李敬都眼饞。
讓白鷹的探索隊帶上昏死過去的玲娜滾蛋，李敬把她的“遺產”交給了陳雨然、玉憐還有玖里，讓三人自己分。
玲娜取出的硬貨，都是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好東西。
拿去換錢，不劃算。
她們要那么多錢也沒用。
玉憐和玖里取了一部分對自己有用的，剩下的全交給了尚還是四境初期的陳雨然。
玖里跟陳雨然，不算很熟。
玉憐卻是知道的。
陳雨然與李敬，關系非同一般。
指不定哪天，人就真成為李夫人了。
完了人家還有一個牛X上天的親爹，必須搞好關系。
這波，對陳雨然而言可說是一番大機緣。
玲娜手里的硬貨，大部分都是在修煉中能夠用到的輔助事物，其中甚至有不少是可以直接增長修為的好東西。
她本想說讓玉憐和玖里多要一點，奈何兩人盛情難卻。
然后她又找李敬說分一點柳思思，但卻也被拒絕了。
用李敬的話來說，柳思思成長已經太快，至今仍是空有境界法術卻沒學會幾個，暫時不用考慮給她提升修為的東西。
有個事，李敬沒說。
柳思思要提升修為，不需要那么麻煩，跟他雙修就完了。
拋開玲娜的個人財產，李敬將白鷹探索隊剩余一萬五千多人取出來的事物全數交給了天王組及科研院所屬進行分配。
這一分配，又是差不多人均五千萬的收入。
整個天王組上下個個樂歪了嘴，挖火精挖得更賣力了。
由于這波連裝著白鷹戰列艦與科考船的空間容器也給搶了過來，李敬逐一將艦隊船只放出，讓天王組人員將搶來的彈藥補給及各類設備塞到各艦船艙里直接收走，順便找科研院的人要了一份巨型蠕蟲樣本。
在秘境里，條件畢竟有件。
巨型蠕蟲樣本科研院所屬仍在分析之中，結果還需要等。
同樣出去，帶一份樣本回去讓江旖旎送去科研院分析，也好叫外界早些了解部分信息。
找來陳雨然吩咐了一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李敬留下玲瓏塔只身御劍離開。
很快，李敬離開秘境。
無視了停航在秘境入口所在海域的各方勢力艦隊，直奔江海方向。
以李敬的劍光遁速，從公海回去江海要不了半個小時，比艦隊航行效率要高不知多少倍。
也就十多分鐘的樣子，他進入華國國境。
剛進國境，他耳中通訊器響起，傳來了江旖旎怪異的話音。
“李敬，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秘境入口不是已經打開？”
驟然得到通訊，李敬并不意外。
他堂而皇之駕馭七級靈器入境，國境防御機制要不能發現他，那也沒必要存在了。
更別說這次大秘境開啟，國境領海以內有高度戒備著。
檢測到他的管理局證件，自然有通報會到江旖旎那里去。
放慢些許遁速，李敬抬手摁上通訊耳機。
“我有事找你，順便帶點東西回來。五分鐘后我就到管理局，等會在你辦公室里見面。”
得此回應，江旖旎驚疑了下，應聲道。
“行，我等你回來。”
五分鐘后，李敬御劍抵達管理局。
接著，他馬不停蹄來到江旖旎的辦公室。
由于事先有過聯絡，江旖旎敞開著辦公室門，等在里面。
見到李敬進門，她精神一震，詢問出聲。
“你只身一人回來，是秘境里發生了什么狀況？”
“嗯。”
李敬應聲，道。
“我搶了一支白鷹的探索隊。”
江旖旎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又搶？
還是搶白鷹的？
白鷹可不是稻和聯盟那樣的跳梁小丑……
“你這……未免太胡來了！”
江旖旎臉色難看著出聲。
正想再說點什么，李敬走去沙發上坐下揮手取出十四個空間設備。
“白鷹探索隊的艦船、丹藥補給及設備都在這里，你要不要？”
江旖旎。
李敬連裝著艦船的空間設備都給搶回來了，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這是洗得比稻和那支艦隊還干凈？
走近瞅了瞅被丟在茶幾上的十四個空間設備，江旖旎原本比較難看的臉色逐漸紅潤，咳嗽一聲道。
“要。”
說罷，她揮手將十四個空間設備悉數收起。
白鷹，是很難纏。
但李敬都把東西搶回來了，她要指責人如何胡來也沒意義不是？
白鷹的技術力先進得很，不比華國差。
與其相比，稻和完全就是弟弟。
這TM能說不要？
李敬瞅著江旖旎收了空間設備滿面紅光，嘴角含笑道。
“這波，我跟天王組人員能有多少功勛？”
談到功勛，江旖旎咬咬紅唇，坐下道。
“你個人我可以再給八十萬，天王組那邊每人依舊五千。這是最后一次，下不為例。這種打家劫舍換取功勛的風氣，不能助漲。”
“意思是我再搶其他國度的東西回來不能再換功勛了？”
李敬皺眉，歪頭道。
“那我可以自己處理？”
江旖旎聞言嘴角一抽，無言道。
“你這是多喜歡打劫啊？到處招惹別國勢力不可取，你別整天瞎搞。”
“我哪有瞎搞？人自己送上來的，我也很無奈不是？”
李敬攤手說了句，隨后恢復正色。
“行了，不說笑。我搶這支白鷹探索隊是有原因的，你接下來聽我說。”
說罷，他將事情的前后詳細訴說了一遍，順勢取出手機播放了審問玲娜的錄音。
江旖旎了解到過詳細，再聽過錄音，陷入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她揉揉眉心。
“這破事不是一般的麻煩，你把錄音發給我，我得跟我父……跟管理總局局長溝通一下。”
說著，她詢問道。
“那兩個教會的，你是怎么處理的？殺了？”
“殺了一個，另一個給她下了點暗示讓了忘卻被審訊的過程，放她和白鷹探索隊一起離開了。”
李敬說著，將錄音發給江旖旎之余，道出自己隨身有兩只六境狐妖，其中一位精通魅惑的事實。
得知了玉憐與玖里的存在，江旖旎多少有點懵。
李敬要請幫手，她事先有知情。
可他請了一雙六境大妖，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更沒想到，其中一位居然如此“好用”。
定睛看看李敬，江旖旎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透某人了。
六境大妖，心甘情愿為他所用。
他這路子，得是有多野啊？
稍許沉默一陣，江旖旎沒有細問玉憐與玖里的事，低語道。
“這事你做得很不錯，放個忘卻了被審訊過程的活口回去挺有必要。之后我給你爭取一下，這番功績堪稱卓越，應該可以讓你學到一門禁術。”
李敬聞言挑眉。
有禁術學，妙啊！
這倒是意外收獲！
瞅瞅身邊唇紅齒白的江旖旎，李敬腆著臉出聲。
“所以，這事有多少功勛？”
“都給你申請卓越功績了，你還惦記功勛值？”
江旖旎無言出聲，而后輕哼。
“你咋不連我一起要了？”
“立功，還能要局長的？”
李敬瞪眼。
江旖旎聞聲一愣，顯然沒想到李敬會如此接話。
接著她一挺胸，挑釁道。
“給你，你敢要嗎？”
李敬見狀嘴角一扯，默默道。
“不敢。”
瞅著某人秒慫，江旖旎噗嗤一笑。
“我又不會吃人，有那么可怕？”
“你什么背景，你自己沒數？”
李敬翻了個白眼，道。
“要你，就是要個大麻煩。”
江旖旎聞聲頓時有些不樂意。
她怎么就成麻煩了？
國都想娶她的青年才俊，可不在少數。
偏偏她又不得不承認。
對李敬這樣不愿過份深入體制的人而言，她確實是個麻煩。
正想說點什么，李敬不咸不淡著出聲。
“行了，玩笑開到這里。我家里有一個了，不需要第二個。咱倆是好友，開這種玩笑也不合適。”
說著，他取出帶回來的巨型蠕蟲樣本放在茶幾上。
“諾，這是我在秘境擊殺的一只巨型蠕蟲樣本。隨行天王組的科研院院士們正在做分析，結果暫時還沒出來。你之后有時間送去給科研院，外面的檢測條件比較好，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掌握到一部分可用的信息。”
說話間，他將巨型蠕蟲及秘境里的情況大致講述了一番，順便道出自己發現了一條火精礦脈。
江旖旎得知這些情況，眉飛色舞。
李敬，果然沒叫她失望。
秘境入口正式穩固才沒幾個小時，他的隊伍便有了如此收獲。
一條儲量足有五十噸的高品質火精礦脈！
單是這一條，江海管理局就已經可以原地起飛了！
收起茶幾上的巨型蠕蟲樣本，江旖旎道。
“這些訊息我都記下了，晚點我跟總局聯系順便匯報上去。至高教會擺了天王組一道，接下來行事你們小心一點。利益面前，縱使是明知被當槍使，很多人也是不會介意的。”
“這個我懂。”
李敬點頭，起身道。
“答應的那八十萬功勛勞煩打到我賬上，我要去后勤換點養器用靈材，然后得抓緊回秘境去。”
“行。”
江旖旎應聲，取出平板操作。
李敬這波，可謂勞苦功高。
該給的，必須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