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后。
酒足飯飽,逍遙子滿足地揉了揉肚子,很是隨意地用袖子抹了下滿是油水的嘴巴。
掏出一根牙簽正打算剔牙,李敬詢問。
「瑤池神皇,應該很強?」
「能稱得上神皇,自然是上三界頂尖強者中的佼佼者。」
逍遙子應聲。
「相比佛道圣帝般若如何?」
李敬歪頭。
「圣帝般若?」
逍遙子嗤笑,道。
「論實力,他給瑤池神皇提鞋都不配。」
李敬沉默,而后低語。
「碧麒麟被我擊殺,瑤池神皇應該會氣急敗壞?」
「那肯定啊!」
逍遙子理所當然著回應,道。
「你是沒見過那女人,所以不知道。整個上三界九重天,就數這婆娘最小心眼不過。且這碧麒麟是她的愛寵,她怎么著都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說著,他略有些幸災樂禍著道。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著浩然城那么多人的面一雷給人劈熟了。或許消息暫時不會傳到上面去,但有那么多人看到,她遲早會知道。到時……「
話沒說完,李敬幽幽出聲。
「那么問題來了,這碧廊其麟肉前輩你吃了不少,到時候是不是也該算你一份?「
逍遙子。
他不是傻子。
李敬這話不是單純的表面意思。
潛在的意思是,殺碧麒麟的鍋換他來背。
眼看某人直勾勾地望著自己,逍遙子一臉肚子疼的表情道。
「在這仙域,沒人奈何得了你。即使規則缺失正經恢復,瑤池神皇那種存在也不是說下界就可以下界的。更別說瑤池稱霸二重天的位置有許多人看著,她根本走不開。」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李敬搖頭,道。
「現在的我,勉強可以與圣帝級別可以走上幾個來回。按照前輩你所說圣帝與神皇的差距,那我無疑是沒辦法跟人碰的。前輩你修為高深莫測又曾是上三界的人,想來在上三界面子不少,到時候我便報你名字如何?「
逍遙子。
李敬這……
越來越表臉了呀!
剛剛還藏著掖著一點。
這會直說報他名字了。
過份!
太他喵過份了!
偏偏面對某人,他實在沒啥脾氣。
不說他還指望某人可以力挽狂瀾,免得自己背上滅世的鍋。
人真要遇到瑤池神皇,丫嘴巴里說什么也不是他可以管得住的。
瞅瞅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盤,道遙子淚流滿面。
自己是真不該饞這么一口肉呀!
可它真香!
重重吐出一口惡氣,他晦氣著擺了擺手。
「罷了,真要遇到那般情況,你又不是對手報我名諱也無妨。」
「妥。」
李敬微笑。
正想再說點什么,逍遙子慌忙起身。
「打住,別再跟我搞別的花樣了。殺碧麒麟的鍋我幫你背,事情就這樣。再見,再也不見。「
說罷,他一步跨出而后詭異地消失不見。
李敬見狀微愕學敏兒狀微情。
這老東西。
能耐確實不小。
李敬來無影去無蹤,完全是依靠空間規則。
逍遙子卻不同。
眼前沒有任何規則之力被觸動。
李敬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只能勉強在他走出那一步時品味到有一股玄妙的力量將他包裹了起來。
遙望逍遙子離開的方向,李敬瞇眼。
瑤池神皇這事,他得留個心。
報逍遙子名字?
他也就是那么一說。
不提這不太可能可以解決問題……
逍遙子這老油子在上三界的名聲不一定怎么樣。
再者這老貨答應得未免太輕巧,其中說不準有詐。
靠人不如靠己。
還得是自己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神皇嗎?
抬眼看了看天,李敬將餐桌收起,搖身變化成道爺而后撕裂空間。
下一秒。
他重回到登仙樓。
幾個小時過去。
此時的浩然城早已恢復了平靜。
仙域中人的神筋就是那么強韌。
尤其是普通人。
對他們來說是神仙打架的狀況,仙域每時每刻都在不同的地方發生。
只要不禍及到無關人士,他們過不了一會就會恢復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中。
不過李敬這一遭。
多少還是有些特別的。
后廚伙房屋頂被掀了的登仙樓這會非但沒有停業,客人遠比先前多出了數倍,簡直人滿為患。
這些人。
心思全然不在吃食與登仙樓的姑娘身上。
而是一個個時不時環顧四處,隱隱期待著什么。
他們在期待啥。
不用多說。
然而今夜,他們注定要失望。
李敬化身道爺大搖大擺著走進登仙樓,目光左右看了看,很快在角落里一桌看到了獨自酌酒的孔知。
孔知很敏感。
且也明顯是在等著某人回來。
李敬看到他時,他也看到了前者站起了身來。
李敬見狀點頭示意,轉身往外去。
孔知也不含糊,喚來小廝結賬往登仙樓外走。
當孔知從登仙樓里出來時,李敬已在街邊一個茶攤上。
要說這茶攤老板也挺會做生意。
早先李敬過來時,此地是沒這攤子的。
現在有了。
顯然是為了沾玖爺的光。
且事實上。
這會正有一說書先生,繪聲繪色著講述著女帝玖里的故事。
他口中的故事并非純粹扯淡。
而是在講述當年局中人事件,女帝玖里孤身一人逆流而上,將天捅了個窟窿。
其中夸大其詞不少。
但也正因為夸大了,聽起來莫名過癮。
甚至連李敬本人都這么覺得。
此時茶攤上除了李敬,也確實有許許多多對女帝玖里抱有濃厚興趣的人傾聽這說書先生夸夸其談。
雖然大家都知道丫是在扯淡的成份居多……
孔知見李敬是在對街茶攤上聽故事,面色古怪了下,裝做不經意到近前。
「玖……道爺。」
「嗯。」
李敬揮手示意他坐下,順勢牽動一縷混元一氣令無聲魅影在二人這一桌上發生作用。
孔知有所感受,在一旁坐定。
「事已了,玖爺你接下來是不是打算離開了?」
「不急,橫豎無事我準備在浩然城逗留一陣。」
李敬回應,而后注目過去詢問。
「比起我,你跟陽雪仙子接下來是什么打算?」
「我與陽雪打算暫住在浩然城。」
孔知應話說著,道。
「陽雪這會正在安頓齊叔,處理他家里的一些問題。如果不出意外此后我二人會搬過來與齊叔一起住,在登仙樓整一份活計過上一段日子。「
聽得如此話音,李敬挑眉。
留下在登仙樓整一份活計,這顯然是陽雪的意思。
她也不是需求仙晶,而是打算照看齊叔一陣等他身體恢復再走。
這表面看著是陽雪重情重義。
內里卻彰顯著這倆遇見應劫之人是天數注定……
歪頭想了想,李敬道。
「方便的話,幫我也在登仙樓整一份活計。」
孔知。
如李敬所想。
他跟陽雪接下來要在登仙樓打工并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齊叔。
當然這主要是陽雪。
孔知純粹是為了陪她。
所以。
李敬這是啥情況?
他什么身份?
又是何等人物?
沒事閑的跑青樓打工!?
講真的。
孔知一萬個看不懂。
他可以品味到李敬可能有目的。
可他想不明白,什么樣目的值得某人這般存在放低身段在青樓打工。
眼看孔知望著自己一臉懵逼,李敬咂嘴。
「你看著我做什么?方不方便說一句話。」
「這……」
孔知遲疑,道。
「方便肯定是方便的,陽雪畢竟是狐妖,只需略施手段即可在登仙樓里獲得任何地位,完全不用走正經的流程。「
說著,他好奇出聲。
「所以,玖爺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在登仙樓做事?」
迎上這一問,李敬道。
「端茶遞水肯定不成,這種事我做不來,我可以去后廚幫齊叔打下手做飯。」得到某人如此回應,孔知苦笑。
「玖爺你這恐怕也不太成,你這般人物給一普通人打下手,即便他不知情也完全是在折煞他。再者后廚幫工的身份太低了,很容易遭人呼來喝去。我等隱藏身份,遇到相應的情況又不能說不忍。我跟陽雪沒所謂,你可萬萬不能受這委屈。」
李敬啞然。
他有心想說自己沒那么金貴,這點委屈可以受得住。
可轉念一想,堂堂陳墉關之主被人呼來喝去也不是個事。
稍作思索,李敬道。
「既是如此,我便以女子身份當個賣藝不賣身的琴師好了。「
「琴師?」
孔知愣了愣。
「這也有問題?」
李敬發問。
「那倒是沒有……」
孔知下意識搖頭,道。
「只是玖爺你會彈琴嗎?」
「呵!你這是小看我?」
李敬露出不樂意的神色。
孔知見狀慌忙想說沒有,抬眼卻見某人翻手取出一架雪色的古箏。
入目古箏,他眼角一跳。
道器!
同一時間,李敬參照葉飄然變化為一名一平如洗卻又芳華絕代的妙齡少女。
「噔噔。」
琴弦撥動,無聲魅影告破。相伴而來的。
是如夢似幻的情景。
在一片云霧升騰間,十多名身 姿妖嬈的女子幻象呈現,在云霧之中翩翩起舞。
置身云霧之中她們……
是沒穿衣裳的。
然那如夢似幻的恰到好處地隱藏在云霧之中,隨著李敬琴曲彈奏不斷起舞,將若隱若現拿捏到了極致。
你好像看到了,又好像啥也沒看見。
如此幻象呈現。
茶攤上,乃至附近路人自然都被吸引。
望見云霧中那十多名女子,他們不由自主癡迷其中的同時,個個都是急切到不行。
多一點!
再多一點!
媽蛋這云霧要不要那么礙事!?
孔知同樣有被吸引北大同桿有飯飯51。
關鍵。
這些個女子幻象不但將若隱若現的誘惑拿捏得很死,一個個好看得緊的同時魅力非凡。
縱然是骨子里的騷藏不住的狐妖,與她們相比仿佛也是下乘。
孔知不知。
正在起舞的這些個都是色、欲天魔。
狐妖,那不過是天份使然。
而色、欲天魔,她們與生俱來的職責就是誘人墮落。
人家是專業的。
此刻李敬所演奏的,本質其實也是琴女色、欲天的魔改版本。
此外孔知沒有注意到。
云霧中那一個個吸睛指數爆表的女子翩翩起舞間,無一不是用哀怨至極的目光望著某人。
這百年間。
李敬不是沒召喚過她們。
只是每每召喚都并非叫她們開輦,而是練習——些他參考琴曲色、欲天「自研「的一些曲子。
李敬倒不是沒事研究這些。
主要陳塘關在這百年間逐漸做大,該有的肯定都得有上。
包括年會。
既然要有年會,那肯定多多少少得要人來點才藝表演不是?
這方面有仙樂宮的妹子夠了。
但他這當幕后老總的,也該有些準備。
年會是高興的事。
大家樂樂呵呵,他出面炫一手琴技也沒毛病不是?
當然。
這曲子李敬不曾在年會上真正拿出來過,畢竟這曲子太過澀情。
或許仙樂宮的妹子們會更多在意曲子好不好聽,但陳塘關其他的妹子不一定是這么想。
撇開這些。
此刻面對著夢路等色、欲天魔一個比一個幽怨的小眼神,李敬雷打不動默默演奏之余,憑心念與她們溝通。
「莫急,這些天有機會時我會讓你們好好開個葷。不過事先說好,若非是我授意你們別用力過猛,把人吸出毛病來。「
聽得某人如此心念之聲,夢璐等色、欲天魔都是大眼睛綻放璀璨精芒,紛紛傳遞心念表示我們一定會乖,但求可以好吃好喝。
沒多久,一曲落幕。
李敬停弦,無聲魅影再次發生作用。
周遭眾人。
方才他們都有被如夢似幻的琴音吸引。
但更多。
是幻象吸引。
所以真沒啥人留意究竟是何人突然在此演奏琴曲。
此刻琴曲落幕他們才想起要去尋覓彈奏的人,然而他們什么也找不到。
這邊。
李敬似笑非笑著望向孔知。
「如何?」
孔知抬手,無聲豎起一個大拇指。
李敬笑笑,翻手將道器雪音收起。
「既是如此,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幫我安排。
孔知下意識應好,接著疑惑出聲。
「冒昧問一句,玖爺你變幻成這幅…」
說話間,他的視線止不住落在某人平坦的胸口,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去說。
面對孔知這番欲言又止的表現,李敬神秘一笑。
「是不是覺得我這模樣很可惜,白瞎了這么一張臉蛋?可惜就對了,要的便是這效果。準確地說,是這一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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