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負責招募的老者有些懵,當即勸說道:“加入我天星宮,好處多多。”
“不提加入之后的福利。”
“就是這次試煉,你采集的資源,也只需上繳八成,剩下兩成歸自己所有。”
“而靈島上資源眾多,只要能活下來,輕輕松松便能賺取數千靈石。”
聽老者這一說,羅閻微有些心動。
一趟輕松賺數千靈石,那努力些,豈不是上萬靈石隨便賺?
他來了興趣,問道:“前輩能跟我說說那靈島的信息嗎?”
“當然可以。”
老者輕輕一笑,娓娓說道:“那靈島喚做萬森島,位于我天星海最東邊,毗鄰亂魔海的區域。”
“靈島有大陣封鎖,而大陣每隔二十年才能打開一次。”
“二十年,足夠其中的靈植靈果靈材生長一遍。”
“其中,就有筑基丹的三味主材,龍涎草、幻心果和千年玉髓。”
羅閻眸光一閃。
此次試煉之地,竟然有筑基丹的主材料!
他在坊市呆過幾個月,對于赫赫有名的筑基丹,自然也曾特意去了解過。
作為晉升筑基的必需品。
筑基丹一向緊俏,且有價無市。
市面上,別說成品筑基丹,就是筑基丹的幾味主材料都沒有。
筑基丹之珍貴,可見一斑!
羅閻呼吸微有些急促。
若這老者所言非虛,那這萬森島,他肯定是要走上一遭了。
畢竟,他如今距離煉氣十層僅差一線。
也是時候,為筑基做準備了。
不過。
對那萬森島,他還是有些疑問。
“前輩,萬森島資源豐富,天星宮為何不派門下弟子進去,而是讓我們這些散修進去采摘資源?”羅閻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們這些參加入門選拔的修士,可并非天星宮修士。
天星宮就不怕他們直接帶著資源跑路?
“那是因為萬森島特殊。”
老者道了一句,沉吟幾秒后,接著說道:“你可知,千年之前的亂魔宗?”
羅閻搖頭,想了想道:“那亂魔宗,應該就是亂魔海這一名字的由來吧?”
老頭點頭,道:“亂魔宗曾經是這片海域的唯一霸主,實力強大,底蘊深厚,其中不僅有神嬰修士,更有傳說中的法相境大能坐鎮。”
“當時,亂魔宗萬修朝拜,無比鼎盛。亂魔海,天星海,乃至方圓十萬里海域,都是亂魔宗的地盤。”
“但千年之前,有魔禍降臨。魔禍之下,亂魔宗一朝覆滅,土崩瓦解,分裂為大大小小無數勢力,這才有了亂魔海那片混亂之域。”
“亂魔宗雖已覆滅,但作為曾經的霸主,它所留下來的遺澤也極其之多。”
“而萬森島,就曾是那亂魔宗的一座藥園。”
“作為藥園,自然有陣法守護。”
“那陣法是亂魔宗曾經的某位神嬰前輩隨手布下,將整座島嶼與世隔絕,并且直接鎖死了空間。亂魔宗未曾覆滅時,憑令牌便可進入。”
“然而隨著亂魔宗覆滅,那些令牌也消失不見。”
“我天星宮的先輩發現萬森島,見有寶山,又怎能空手而歸?”
“在一位位前輩的鉆研之下,終于,發現了那陣法的弱點。”
“那就是每過二十年,陣法一角會變得微弱。”
“而這時候,便可利用挪移大陣,將人送進去。”
“不過。”
“那陣法終歸是亂魔宗高人布置,能夠截取進入靈島的修士氣息。”
“依靠挪移大陣偷渡進去的修士,一生只能進入一次。”
“若第二次進入,就會被大陣鎖定并滅殺。”
“這些,都是我天星宮先輩用鮮血積累下來的經驗。”
說到此處。
老者抬頭望向羅閻,道:“你現在明白了嗎?”
羅閻自然聽明白了。
一位修士一生只能進入一次。
天星宮的那群修士,肯定都進去過,自然無法再進去。
若如此,他再無后顧之憂。
他看向老者,拱手抱拳:“前輩,接下來還有什么考驗?”
“沒了。”
老者直截了當,拿出一枚玉符遞給羅閻:“拿著這玉佩,等出發時,會發消息給你。”
“多謝前輩。”
羅閻拱手,還打算多問兩個問題,但老者已是不耐煩的擺手。
見狀。
羅閻也只能轉身離去。
他低頭打量手中的玉符。
這玉符,只是一件信物,也就是說,誰得了這玉符,就算沒有報過名,也可以參加天星宮的入門選拔。
他這般想著。
沒走兩步,身后便傳來一道聲音。
“道友請留步。”
聲音熟悉,是之前的黃裙女子。
羅閻將玉佩收入儲物袋,轉身望向黃裙女子,平靜問道:“什么事?”
黃裙女子走了過來,笑著道:“我邀請了幾位道友,一起交流萬森島的情報信息,不知道道友有沒有興趣一起?”
萬森島的情報?
羅閻自然有興趣。
若是換個人,羅閻肯定會覺得別人在釣他魚。
但這黃裙女子,之前還提醒過他,一看就不像什么壞人。
于是他便說道:“可以。”
黃裙女子一笑,伸出手掌,自我介紹道:“我叫許玲月,道友是叫羅閻嗎?”
“是。”羅閻和許玲月握了握手,一觸即離。
他打量著許玲月。
這許玲月看上去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材苗條,模樣甜美。
只是身上的靈力波動隱晦,讓他也無法判斷出此女實力到底如何。
但能隱藏自身靈力波動,本就能說明其不弱,必然也是一位煉氣后期修士。
“那好,這是我的傳音螺,在去萬森島前,我會舉辦一個交流會,屆時會以傳音螺通知道友。”
許玲月拿出一個傳音螺遞給羅閻。
等羅閻接過,她又若有所指的說道:“羅道友小心點,有些修士實力不夠,但也想去萬森島,可能會打你那玉符的主意。”
“多謝告知。”羅閻眉頭一挑。
許玲月不說,他其實也知道。
畢竟此刻,他就能感受到好幾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只可惜,這些目光的主人有賊心沒賊膽,根本不敢上來找他麻煩。
辭別許玲月,羅閻沉吟少許,打算租一間客棧,應付接下來一段時間。
洞府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畢竟按照烈陽島上的規矩,可以動嘴,不能動手,他動了手,若被逮住,肯定會有麻煩。
這般想著。
他在烈陽城中漫無目的的尋找客棧。谷 然而無一例外,全部客滿。
“這烈陽島上,有這么多煉氣六層以上的修士嗎?”羅閻眉頭緊鎖。
仔細觀察周圍的人流。
結果一觀察,他發現周圍路人大多是煉氣初期修士,煉氣中期,都已經極少極少。
羅閻隨手住了個路人,問道:“島上最近怎么這么多人?”
“你誰啊?”
路人一臉的不耐煩,但回頭和羅閻對視一眼后,當即身子一抖,甕聲說道:“過幾天就是烈陽島五年一度的火神祭。”
“這是盛大的盛典,烈陽宮火家將祭祀火神。”
“而火神也將顯靈,將神輝撒向整座烈陽島。”
“只要在島上的修士,都有可能獲得神眷,被賜予火脈,所以人當然多嘍。”
羅閻松開路人,目中精光閃爍。
火神祭?
火神顯靈,撒落神輝,賜予修士火脈?
這烈陽島火家,看來秘密也不少。
他明白了島上人多的原因。
天星宮入門選拔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原因,顯然是這火神祭。
大家都想來碰碰運氣。
就是不知,火神祭到底如何祭祀。
他五年前在閉關,未曾見識過,這次要去萬森島了,在離去前,要好好見識見識。
打定主意。
羅閻又逛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住處。
“只能去牙行租一間出租屋了。”
他嘆了口氣,轉身打算前往牙行。
然而剛轉身,他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他瞳孔驟縮,而后不動聲色,趕忙再次轉身,加快步伐,打算離去。
但身后已是有聲音傳了過來。
“羅道友?”
聲音平靜。
羅閻身形一滯,停下腳步,轉過身子,一臉疑惑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隨后。
他面露詫異:“孫卓?是你?”
來人正是孫卓。
將近十年過去,孫卓的外貌未曾變化分毫,仿佛歲月未曾在其身上留下半點痕跡一般。
只是相較于十年前。
如今的孫卓更加沉穩,更加隨和。
那從容的氣度,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而其一身實力,更是如一潭深井,讓人看不透深淺。
“是我。上次火焰島,多虧了道友。”孫卓面露笑容,不知何時已來到羅閻身后,給羅閻投來一個感激眼神。
“我也沒做什么,只是需要你的小挪移陣法而已。”羅閻搖了搖頭,語氣盡量平靜隨意。
孫卓看似是在感激的笑。
但望著這笑容,羅閻感覺到了一絲揶揄意味,這讓他心中沉重,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作為修士。
強大的神魂,足以讓他完美控制他的身體。
心跳想一分鐘跳多少下就跳多少下。
肌肉想脹幾分就脹幾分。
然而現在,他卻在本能的控制下,心跳加速,渾身緊繃,不由自己。
他也不知。
這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
還是孫卓給他帶來的壓力。
對于羅閻的緊張,孫卓仿若未覺。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朝旁邊的酒樓看了眼,發出邀請:“進去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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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閻有心拒絕,但感受孫卓那灼灼目光,也只能僵硬點頭:“好。”
他跟在孫卓身后。
走進酒樓。
孫卓點了幾盤小菜,又叫小廝上了兩瓶靈酒,然后親自給羅閻斟了杯酒。
“羅道友,這九年來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早已離開烈陽島。不想,今日出門,竟然撞上了,道友是為火神祭而來還是為了那天星宮的入門選拔?”孫卓一邊給羅閻倒酒,一邊問道。
“我一直都在烈陽島上,只是之前在閉關罷了。”
羅閻淡淡解釋,而后又道:“這次出關,是準備參加天星宮的入門選拔。”
“天星宮那等小勢力,羅道友也看得上眼?”孫卓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話音當中,充斥著對天星宮的輕視和不屑。
羅閻心中一緊,朝四周望了望,果然見到幾個修士望向他們。
顯然。
是聽到了孫卓剛才的話。
“孫道友說笑了,只有天星宮看不上我的份,哪輪得到我看不上天星宮?”羅閻不動聲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孫卓有底氣,他卻沒有。
光是一個烈陽島火家,就能隨手捏死他,更何況是統治整個天星海的天星宮?
孫卓望著羅閻,認真道:“我倒是覺得天星宮配不上道友。”
“為何?”羅閻靜默幾秒,認真問。
“因為……”
“因為什么?”羅閻心跳開始加速,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孫卓。
“因為羅道友帥啊。”孫卓灑然一笑。
而羅閻,在聽聞此言后,跳到嗓子眼的心臟瞬間回落。
這孫卓。
百分之九十九是被那黯日尊者奪舍了。
但看其表現,似乎并沒有殺死自己的打算。
要不然,剛才回答他的就不是這句調侃之言,而是會說他得了一枚起源文字了。
羅閻松了半口氣,卻又沒有松下來。
起源文字神異。
孫卓若真被奪舍,肯定能猜到起源文字在他手中。
再聯想到黯日尊者曾以大黑天法吞噬一方地界……
這等恐怖魔頭,真會心慈手軟放過他嗎?
亦或者是,現在只是在玩弄他?
羅閻不敢去想,只能虛與委蛇,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聽說了,火家又一位道基族老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聽說憑空消失在烈陽宮中,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道基族老?會不會不辭而別?一位道基,就算元丹襲殺,也能蹦出個水花吧?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嘿,這九年來,烈陽島平白消失的修士已經多達數百位,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聽說啊,是有人修行邪法……”
“噓,小聲點,別亂傳謠言,如今火神祭在即,可別引起什么恐慌。”
“什么謠言,我說的千真萬確,我一兄弟就在烈陽宮當統領!再說了,要是一般的殺人奪寶,總會留下尸體吧?”
周圍有修士在交談。
羅閻聽著,心中冰涼。
他看著對面一臉平靜,正在享受美食的孫卓,問道:“齊岳和月幽蘭呢?他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