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客來訪。”
院門便傳來顧春柔的聲音。
羅閻再次停下,用法力蒸發汗水,走出門外見客。
在大堂中,他見到了前來拜訪的客人,是一個身形消瘦的青年,法力波動隱晦,卻難逃他的目光,比袁正和還要強上不少。
“我還以為羅兄要在床上躺幾天,沒想到才三天就下床了,看來羅兄恢復的很快。”
青年修士打量羅閻,見羅閻面色煞白,氣息萎靡,當即咧嘴一笑,開口稱贊道。
“咳咳……你是?”羅閻輕咳兩聲,露出虛弱模樣。
他沒見過這青年,但這青年一口一個羅兄,卻好像跟他很熟。
“在下李文斌。”李文斌咧嘴道了一句,拿出一方玉盒,伸手一揮,玉盒便落到羅閻身邊的桌上,“這是二階丹藥天牳丹,能加速血肉復原,能讓你快點好起來。”
“原來是李兄……”羅閻看了眼身邊的玉盒,并沒有去接,而是直截了當道,“李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李文斌他都不認識,忽然來找他,肯定是有事,而且對他來說應該不是好事。
“是這樣的。如今那些元丹級勢力都聯合起來,組成了攻守同盟。”
“他們派他們當中的最強者攻擊我們這些沒有背景的散修,搶奪我們手中的游學令,然后又輸給同盟中實力較弱的修士,將手中的游學令輸出去。”
“而我們這些散修,膽敢挑戰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會引來他們那個同盟中最強幾人的挑戰!”
“長此下去,一百塊游學令,只怕會全部落入他們手中。”
李文斌語氣低沉,瞥了眼羅閻,見羅閻神情也凝重起來,便繼續道,“所以,我們這些散修也打算聯合起來,一起應對那些出自元丹級勢力的道基修士。”
“我這次過來,就是來邀請羅兄加入我們的。”
羅閻來了興趣,問道:“我們這個散修聯盟,都有哪些人?”
李文斌笑道:“天碑第三十七,擁有惡海蛟龍血脈的孫健,天碑第五十八,擁有大悲風血脈的聶狂人,以及天碑第九十九,擁有漓冰血脈的王嬌,都是我們散修聯盟的人。”
“而除了他們三位之外,我散修聯盟還有上百盟眾,全都是道基中后期的好手!”
天碑前百,散修寥寥無幾。
李文斌口中的三人,都是‘散修’。
當然,‘散修’也是相對而言的,就好比羅閻煉氣時,天星宮是絕頂勢力,天星宮修士都是天驕,等到羅閻道基時,天星宮那些修士已經連散修都算不上了。
羅閻點頭,表示明白,然后開口問道:“據我所知,天碑前十,都是那些出自元丹級勢力的道基修士,就是前一百,他們也有九十多個。”
“我們這些散修,在一對一的挑戰當中,只怕很難贏下他們。”
李文斌咧嘴一笑,解釋道:“簡單,不給他們挑戰的機會就行了。”
羅閻露出好奇表情,洗耳恭聽。
“羅兄也知道,城主府有個休戰制度。只要受的傷足夠嚴重,休戰半個月以上沒什么問題。就像是羅兄,就休戰了一個月。”
“休戰制度我們仔細研究過,會在正子時結束。”
“我們只需在休戰結束的那一瞬間,派自己人進行挑戰,然后重傷險勝,就能再度獲取半個月以上的休戰時間!”
“這半個多月時間,游學令是安全的。”
“之后,就像是接龍一樣,每次休戰時間結束,就派自己人進行挑戰,然后重傷險勝……如此,只需十幾個輪回,就能熬到選拔結束!”
李文斌娓娓說著。
這辦法,是他們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
畢竟那些出自元丹級勢力的道基修士太強,若光明正大挑戰,他們這些散修一點勝算都沒有。
依靠規則‘合理’避戰,或許有些丟臉,但也是他們的無奈之舉。
元丹級勢力都能組建同盟,他們這些散修‘合理’避戰又算得了什么?
羅閻點頭,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只是……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時間沒卡好,被那些出自元丹級勢力的道基修士先挑戰了怎么辦?”羅閻神情古怪的問道。
李文斌這群人的主意,似乎有些不要臉……萬一那些元丹級勢力也不要臉,在休戰時間即將結束前清場呢?
“嘿嘿,這點我們早就想到了。若真被那些人挑戰了,我們在接受挑戰后,就往歸墟城大街小巷鉆,往人多的地方鉆!”李文斌賤笑道。
拿歸墟城其他人當擋箭牌?
羅閻看了眼李文斌,說道:“就算如此,只怕也難跑掉。”
“所以,需要精通遁法的修士!”李文斌早想好了說辭,語重心長道,“等羅兄的休戰時間結束,我會爭取第一個向羅兄挑戰。”
“屆時,羅兄配合我,先將我打成重傷,然后惜敗給我就行了。”
“嗯?”
羅閻豁然抬頭,望向李文斌,看到一張表情誠懇的臉。
這李文斌,說了這么多廢話,終于圖窮匕見了。
羅閻說道:“李道友的意思是,我手中的游學令給你?”
李文斌咧嘴笑道:“我精通瞬空遁,可以瞬移,就算不幸被其他人挑戰了,也能將那人拖死。”
羅閻沉默,想了想,略帶不舍的說道:“游學令得來不易……”
“羅兄放心,你只管聽從組織安排,在選拔結束前,會有你一塊游學令的。”李文斌明白羅閻不舍游學令,直接打斷羅閻的話,爽朗笑道。
羅閻盯著李文斌那張小臉,沉默半晌后,點了點頭:“好,我等著李道友挑戰我。”
“那就這么說定了。”
李文斌大喜,起身道:“我們這些散修這么團結,守住幾塊游學令應該沒什么問題。”
“好了,我就不打擾羅兄休養身體了,休戰結束前我再來看望羅兄。”
“還有,天牳丹別忘記吃,對你現在的傷勢有用。”
李文斌最后叮囑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羅閻目送其離去,低頭拿起桌上的玉盒。
“天牳丹?”
他搖了搖頭,隨手將玉盒塞進儲物袋。
沒過一會兒,屋外就傳來文思靜歡快的聲音。
“羅閻,你死了沒有?”
她很快沖了進來,見到羅閻安然坐在凳子上,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后,她露出失望表情,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輕聲吐槽,“竟然沒死……”
聶天權緊隨其后,很快也進來了,給了羅閻一個歉意眼神,神情有些苦楚。
“沒禮貌。”
羅閻心中搖頭。
他醍醐灌頂時曾窺探到文思靜記憶一角,文思靜小的時候,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不像現在,性格被血脈影響,暴躁無理到了極致。
他不想總有人惦記自己死沒死,于是朝文思靜揮了揮手,說道:“過來,我傳你一門神魂功法。”
“神魂功法?”
文思靜眼前一亮。
羅閻的功法,那都不一般。
她自從學了元磁法禁后,不知凌虐了多少同階修士,尤其是面對聶天權,力場一張,就只能趴在地上,給自己踩。
這神魂功法,只怕也很強……
“還是跟上次一樣,放開心神。”羅閻淡淡對走過來的文思靜說道。
“又是放開心神?”
文思靜臉一紅,想到上一次醍醐灌頂的畫面,她的記憶被羅閻窺探了許多,其中甚至有禁制級畫面!
她本想拒絕,但偷偷瞥了眼羅閻那棱角分明的臉蛋,還是哦了一聲,乖乖低下了腦袋,將自己光潔的額頭遞了過去。
羅閻一巴掌摁了上去。
打算將念魔煉神法傳給文思靜。
這門神魂功法極其不凡,就算是他,如今還被困在第一層。
這等神魂功法,應該比城主府的強上不少,會對文思靜有用。
念魔煉神法比元磁法禁復雜許久,因而傳輸的速度更慢,難度更高。
兩個時辰后,羅閻才完成傳輸,將念魔煉神法完整的交給了文思靜。
“呼。結束了。”
羅閻感覺一陣疲憊,揉了揉眉心,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而文思靜也不比他強到哪去,感覺被塞滿了,腦袋發脹,像是要爆開一樣。
“這是什么功法?”
“好功法。”羅閻敷衍的揮了揮手,望向守在一旁的聶天權,“將你家小姐送回去,我要休息了。”
“是。”
聶天權恭敬點頭,望向羅閻的目光很是復雜。
他看得出來,文思靜是將羅閻當成了老師,雖然經常出言不遜,但至少沒對羅閻動手。
不像他,每天被折騰到半死,簡直跟活在地獄一樣!
一月時間轉眼而過。
這一個月,羅閻的日子過的很充實。
白天練習戟法,熬練體魄,晚上則寫書修煉功法,和之前一年枯燥的寫書相比,這一個月稱得上勞逸結合。
這天夜晚,距離正子時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李文斌偷偷來到羅閻府邸,拜訪羅閻。
他手中拿著禮物,是幾樣二階靈果,除此之外之外還有幾盒精品糕點,是歸墟城的特產。
“羅兄,給你帶了點禮物。”
李文斌咧開嘴角,將禮物交給顧春柔,笑容很燦爛。
“來就來,何必帶禮物?”羅閻客套一句,和李文斌分賓主落座。
“哈哈,路邊隨便買的,不值幾個錢。”
一番沒營養的話后,李文斌臉色一正,說起正事:“羅兄,馬上就到正子時了,你的休戰時間即將結束。你做好準備沒有?”
羅閻點頭,說道:“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準備好了。”
“準備好就跟我來。”
李文斌利落起身。
這一次,他甚至開始傳音。
羅閻露出疑惑之色,同樣傳音:“去哪兒?”
李文斌眼神警惕道:“我進來前,就看到袁家修士在你府邸外盯梢。以防萬一,我們傳送離開。”
說完,他伸手一翻,拿出幾塊陣盤。
羅閻看過去,赫然是小挪移陣法盤!
他眼皮微微一跳,道:“沒必要這么謹慎吧?”
“羅兄,你這一個月在修養身體,可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袁家那些人,他們不要臉!要是現在不走,再等一會兒,他們會有人過來將我攔下,阻止我向你挑戰!”
李文斌語氣中充滿恨意和鄙夷。
歸墟城不準斗法,率先出手,更是會被關入水牢一個月。
可只要沒傷到沒打死,就只坐一個月牢,而一個月水牢,對修士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些出自元丹級勢力的道基修士,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他們會在凌晨到來前清場,對目標附近所有修士出手,纏住那些修士,然后讓專人專心對付目標!
這半個月來,他們散修聯盟吃了不少虧。
手中的游學令,更是從九塊下降到了五塊!
“可游學令被鎖定,哪怕現在傳送離開,也沒什么效果……”羅閻沉聲道。
“沒關系,我準備了五組小挪移陣盤,我們每隔幾分鐘傳送一次……袁家那些人,抓不到我們的。”李文斌道。
羅閻任由李文斌施展。
空間波動一閃,兩人便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十里外。
與此同時。
羅閻府邸隔壁的府邸中,袁家眾人正圍坐在一起。
在羅閻消失一瞬,袁翀便睜開雙眼,射出一道精光。
“那小子傳送離開了,讓守在地碑前的子弟鎖定他的位置。”袁翀吩咐袁紅葉。
“好。”
袁家這次狩獵羅閻,自是做好萬全準備。
不僅在羅閻府邸外圍布置了人手,地碑那兒也有兩個族中子弟,時刻監視羅閻那塊游學令的動向。
很快,袁紅葉就收到消息。
“西邊十里,天宮廟!”
“走,過去!”
袁家眾人沒有猶豫,直接騰空而起,朝天宮廟飛去。
夜色漆黑。
暗流卻在涌動。
袁家眾人在追逐羅閻。
天星宮宮主和元真子也全都翹首以盼,想看到羅閻被打死。
為了見到這一幕,他們甚至早早來到窗邊,心情緊張的遙望向天空。
而此時,羅閻五次挪移后,手中止戰牌終于破碎了。
“碎了。”
“羅閻,我李文斌向你挑戰!”羅閻話沒說完,就被李文斌的怒吼打斷。
他只覺周圍空氣變得狂暴,無數無形利刃朝他襲來,要將他刺成碎片。
“這李文斌,實力還可以……”
心中點評兩句,羅閻身軀宛如炮彈般沖天而起,眨眼便來到千米高空。
他速度快。
李文斌的速度也不慢。
只幾個閃爍,李文斌就出現在羅閻腳下,伸手一揮,漫天風刃便轟向羅閻。
像是空氣被撕裂出幾道巨大的口子。
周圍的空氣又瘋狂涌入這口子當中,發出宛如毀天滅地般的巨響。
此時此刻,整個歸墟城,都能聽到天空中傳來的戰斗波動,像是有可怕兇獸在怒吼。
袁家眾人出現在兩人腳下,抬頭看著已經開始戰斗的兩人,臉色都是一沉。
“慢了一步。”
“飛來飛去,這些散修聯盟的修士,還真是惡心。”
“這羅閻只怕要故意輸給李文斌。”
袁翀面色平靜,心中卻有些不虞。
若羅閻沒有游學令,他們袁家如何光明正大殺掉羅閻?
“大不了,再送一塊游學令。”袁紅葉咬牙道。
袁翀、袁超和袁駟看了眼滿臉不甘的袁紅葉,眉頭都微微一皺。
再送一塊?
如今選拔早已變質,游學令,基本都有了歸屬,且基本全部在他們同盟手中。
他們袁家再送一塊出去,萬一被同盟的其他修士捷足先登了怎么辦?
就是落入那群滑不溜秋的散修聯盟手中,想拿回來也千難萬難。
“等等吧,先看他們打完再說。”袁超說道。
天祿客棧。
在羅閻和李文斌升空后,天星宮翹首以盼的一群人全都眼神一亮,神情激動了起來。
“元真子,那挑戰羅閻的是誰?”
“是一個叫李文斌的修士,天碑八十八位,實力很強!”元真子說道,語氣難掩心中緊張。
“天碑八十八?那應該比袁正和強大……”天星宮宮主眼眸閃動,說道,“走,這里太遠了,我們靠過去看看。”
“嗯!”
元真子重重點頭,他很想看到羅閻被打死,更想看看羅閻的遺容!
兩人懷揣希望的靠過去。
根本不知,李文斌是散修聯盟的,更不知道,李文斌和羅閻的計劃,因而還在期待著李文斌能打死羅閻……
“大空瀑!”
李文斌一聲利喝,身前空氣瞬間扭曲,化為湍急的空氣亂流,仿佛一面瀑布沖刷而下!
百丈寬,數百丈長的空氣被撼動,都成了亂流,將羅閻籠罩。
“元磁法禁!”
羅閻面色凝重,力場以他為中心,瞬間撐開,抵擋李文斌的大空瀑。
轟隆隆!
空氣炸響,在大空瀑的沖刷下,力場飛速縮小。
羅閻憑借力場,本可以輕易離開了大空瀑的范圍。
但他考慮過后,選擇不著痕跡的收起力場。
力場消失,大空瀑轟在他身上,瞬間便讓他渾身鮮血淋漓。
與此同時,一抹紅光從他身后浮現,只一閃,便出現在李文斌身前。
“上品靈器?”
李文斌臉色微變,連忙怒吼,“風鎧!”
他的體表,瞬間凝聚青色風鎧,風鎧足有丈許厚。
在風鎧凝聚出來之時,火麟劍也已經刺向他眉心,瞬間便沒入青色的風鎧當中。
“糟了!”
李文斌瞳孔驟縮,神情惶恐到了極致。
他的風鎧,在迅速破碎,竟然擋不住羅閻這一劍!
羅閻也愣了下,沒想到李文斌的風鎧中看不中用。
眼看火麟劍要洞穿李文斌的眉心,他心念轉動,選擇收回火麟劍。
火麟劍一閃,從風鎧中消失,回到他手中。
直到此時,他耳中才傳來李文斌后怕的傳音。
“羅兄,你別攻擊我啊。”
李文斌只覺眉心刺痛,有殷紅鮮血流下。
只差一點,那把劍就要刺穿他眉心,將他帶走了!
羅閻無語。
這李文斌打他的時候倒是兇悍,那大空瀑,只怕袁正和都不敢輕易去接,卻直接對他施展了,角度還很刁鉆,讓他只能硬接。
而現在,自己只不過出了一劍而已……
“好,我聽你的。”羅閻收劍,身體一個模糊,攻向李文斌。
“我們早點結束,你先打我一拳,將我重傷,然后我近距離施展大空瀑攻擊你。放心,我會控制好,不會殺了你的,到時候你裝暈就行了。”
李文斌語速飛快的傳音,不想再跟羅閻糾纏下去。
羅閻剛才的一劍,讓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怕糾纏太久,羅閻一不小心,真把他殺了。
“好。”
羅閻答應李文斌,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李文斌身后。
而后。
一腳躥在其后背上!
“你輕……噗!”
李文斌話沒說完,便如遭重擊,吐出一口鮮血,眼睛暴突而出,整個人宛如流星一般,朝遠處墜去。
他落在街道上,直接炸穿一條街,被廢墟掩埋,徹底沒了動靜。
而在躥飛李文斌后。
羅閻同樣向下墜去,落在廢墟前,大口大口竄著粗氣。
他一身鮮血,十分狼狽,打量廢墟兩眼后,露出慌張無措表情。
如此過了幾秒,他才舉起一只手,高聲喊道:“我申請休戰一個月!”
有城主府修士過來,處理這一戰的后事。
他們將李文斌從廢墟中挖了出來,為李文斌仔細檢查身體。
李文斌很慘,身體扭曲,后背破開一個大洞,脊椎都碎了幾根。
“還沒死,只是昏了過去。”檢查過后,幾個城主府修士都松了口氣。
正在此時,原本躺在他們懷中,雙眼緊閉的李文斌,忽然睜開雙眼,瞪向羅閻:“為什么?!”
說好的一拳,怎么變成了一腳?
而且,這一腳的威力大的也有點過分,連他的二階極品護身符都踢穿了。
坐在街邊,正在享受城主府修士照顧的羅閻聽到傳音,連忙望向李文斌,歉聲道:“不好意思啊李道友,我沒想到你這么弱,下次……等下次,我一定控制好力度!”
李文斌眼睛圓瞪,一眨不眨,望著羅閻。
許久后,才傳音道:“你說的!”
“我說的。”羅閻道。
“好!”
說完,李文斌便腦袋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他又暈過去了。”
“身體都成這樣了,還掙扎著醒過來,真是……”
幾個城主府修士竊竊私語,將李文斌抬上擔架,快速離去。
望著遠去的擔架,羅閻心中默默道:“都是重傷險勝,重傷險勝的那個為什么不能是我呢?”
聽從組織分配?
一個松散的散修聯盟?
真聽從了,會有游學令分配給自己?
羅閻可不覺得,他有這么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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