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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叫板

,我能強化加點  咚咚咚。

  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羅閻和陳黑天對視一眼,早已停止交談。

  “您好,我爹讓我來給您送藥,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聲音十分悅耳,只聽聲音,就能猜出屋外來人是個青春可人的少女。

  “大人,莫非是畢岫老匹夫的女兒?”

  陳黑天向羅閻傳音,神情有些古怪。

  才讓羅閻割肉,反手就叫自己女兒來送藥,這是打一大棒再給顆甜棗?

  只是這甜棗……若真是畢岫女兒,似乎也太甜了吧?

  羅閻看了眼陳黑天,笑容莫名,旋即望向房門,淡淡道:“門沒關,進來吧。”

  “是。”

  話音落下,便聽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一位膚白貌美的藍裙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約莫二八芳華,青春可人,相貌明艷。

  她端著盤子,盤子上是一堆藥瓶,她走到羅閻身邊,滿臉歉意的說道:“你的事爹都跟我說了,我爹其實不是故意的,在你割肉的時候,他其實就想開口阻止,只是礙于面皮……不管如何,我代我爹向你道歉。”

  她聲音無比誠懇,對羅閻盈盈一福。

  望著羅閻那被紗布包的宛如大棒般的手臂,她眼皮微微跳動,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竟然被嚇到了。

  “無妨,些許小傷,三兩天就能恢復。”羅閻笑了笑,道:“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公子叫我畢蘿就好。”畢蘿臉色微微一紅,望了眼自己端著的盤子,連忙道:“對了,這些藥……”

  她將盤子放在桌上,指著其中的藥品,道:“這些,都是我爹特意為公子準備的療傷圣藥,可以加速傷口愈合……”

  “我知道了,煩請畢小姐替我感謝畢大人。”羅閻拱手道。

  “嗯。”

  畢蘿低下頭,捏了捏衣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欲言又止。

  “畢小姐還有其它什么事嗎?”羅閻問道。

  “是這樣的……”

  畢蘿挽了挽發絲,低著頭,臉色微紅道:“城外的桃花盛開了,我爹讓我邀請公子一起出去游玩,不知公子有時間嗎?”

  “咳咳……”

  聽到這話,陳黑天一口茶水直接噴出來了,見畢蘿和羅閻古怪的望向自己,他連忙擺手道歉:“不好意思,喝的太急,嗆到了。”

  話雖如此說,他卻一直在給羅閻使眼色。

  他本以為,畢岫將羅閻視為眼中釘,對羅閻只有惡意,沒想到,現在竟然峰回路轉,畢岫竟然要將自己女兒送給羅閻!

  他心中無比高興。

  因為這是天大的好事,至少能讓羅閻少奮斗二十年。

  “只怕不太方便。”羅閻神情抱歉,揚了揚自己只剩大棒的左臂。

  “沒事,我們只是出去賞賞景而已。”畢蘿低著頭說道。

  “大人,答應她吧,若您能拿下她,我們就有了畢岫充當靠山。我們的十三計劃,只需一個十年即可完成!我們的第二個十三計劃,也能縮短至少一半時間。”陳黑天傳音慫恿,語氣無比炙熱。

  畢岫的身份。

  畢蘿的青春美貌。

  這能拒絕嗎?

  是個男人都不可能拒絕啊!

  “什么時候?”羅閻問道。

  “明天?”畢蘿抬起頭,眼神忽閃忽閃,小鹿在亂撞。

  這雖然是畢岫的安排,她不得不這樣做,但見到羅閻后,她其實也頗為滿意。

  “好,那就明天。”羅閻想了想,點頭答道。

  “那好,我明天早上再過來找公子。”

  得到答復后,畢蘿笑容變得更加明媚,對羅閻盈盈一福后,便轉身踏著歡快的步伐離去了。

  望著畢蘿離去的身影,陳黑天搖頭感慨道:“公子,現在看來,您真是天命之子啊。您明明是來負荊請罪的,但現在,卻撿了天大的便宜,畢岫打算將自己女兒嫁給你了。”

  “你怎知道畢岫要將她嫁給我?”羅閻古怪的看了眼陳黑天。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若不是有這打算,畢岫會讓她來給你送藥?還讓她約你出去游玩?”陳黑天一臉的理所當然,內心對羅閻充滿艷羨。

  “我和她素未蒙面,她不是應該抗拒嗎?為何會樂在其中?”羅閻臉上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在他的想象中,這些公子小姐面對父母安排的婚姻,應該十分抗拒才對。

  可這畢蘿,神情舉止不僅沒有一點抗拒,反而十分樂在其中。

  這讓他感到不解。

  “大人,這我倒是懂一點。”陳黑天自信一笑,解釋道:“像畢蘿這樣的大家小姐,其實也很明白自己的富足生活來自身后的家族。所以,她們其實也是愿意為家族做出貢獻,以聯姻的方式。”

  “別說像您這樣的年輕俊杰,就是讓她們嫁一個中年男子,她們其實也不會抗拒。”

  羅閻陷入沉思,看了眼陳黑天,道:“那要是你爹讓你娶一個黃臉婆你愿意嗎?”

  陳黑天面色一肅,點了點頭:“若為家族興盛,別說黃臉婆,就算是老太婆,我也義不容辭。”

  “呵呵。”羅閻笑了。

  “嘿嘿。”陳黑天謙虛一笑,旋即正色道:“大人,玩笑歸玩笑,但那畢蘿,您一定要拿下。只要拿下她,三品之前,你可平步青云,節省的何止是數十年光陰?”

  “你看我像是會吃軟飯的樣子嗎?”羅閻道。

  他倒是很想告訴陳黑天,婆娑教馬上要反了,而且是反的慶帝。

  這偌大的東廂州,將成為婆娑教的囊中之物,而到時候,他身為莊青眉的親信,直接成為三品府尹都沒什么問題,需要吃軟飯?

  可惜,他什么都不能說,只能看著陳黑天激動的為他‘出謀劃策’。

  “大人,軟飯不香嗎?”陳黑天很急。

  在他看來,這是一步登天的機會,羅閻必須抓住。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拿下畢蘿的。”

  看陳黑天急了,羅閻也只好開口敷衍,免得自己這手下急出病來。

  “嘿嘿,大人加油,我看得出來,那畢蘿對大人也極感興趣,大人勾勾手指,就能將她拿下。”陳黑天笑道。

  “承你吉言。”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某時刻,羅閻忽然起身,傳音給不遠處的陳黑天:“我出去一趟。”

  “大人要去哪兒?”陳黑天好奇道。

  “你別管了,我去去就回。”羅閻言簡意賅。

  說罷,就如一道幽靈般一般,從窗戶飄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走窗戶?”

  陳黑天眼皮一跳,看了眼守在門邊的兩個畢府護衛。

  兩個護衛,根本沒發現羅閻離去,顯然是羅閻使用了手段,未引起兩個護衛的注意。

  陳黑天感覺到事情不一般,一顆心瞬間揪了起來。

  “正門不走走窗戶,大人這是去干什么?”

  他心中忐忑,也只能靜靜等待,等羅閻歸來。

  這一等,就是足足一刻鐘。

  一刻鐘后,羅閻從窗戶飄了進來,一進來,二話不說就拉著陳黑天,吐出一個字:“走!”

  “走?”

  陳黑天端詳羅閻。

  他發現羅閻眉心神宮中金輝刺眼,浩瀚的氣運如驚濤駭浪般涌動,磅礴到了不可思議的境地。

  他微微詫異。

  并非是詫異羅閻氣運之雄渾,而是詫異羅閻竟然無法封死神宮,讓他看到了異象,窺見了氣運。

  要知道,以前,羅閻的神宮都封的死死的,根本沒有異象,也無法窺見半點氣運。

  出現這種變化,原因只有兩個。

  其一,羅閻遭受重創,無力控制神宮。

  其二,羅閻氣運暴漲。

  看羅閻如今精神煥發,滿面紅光的樣子,第一個原因顯然不可能。

  那么,只剩下第一個原因,羅閻氣運暴漲!

  “大人……不會偷偷吃掉了畢岫養在池子里的那些魚吧?”陳黑天想到了什么,面皮猛然一抽,心中驚懼到了極點。

  畢岫以氣運養魚,對池子的魚肯定看守極嚴,一般人只怕連接近那池子都難。

  但羅閻是一般人嗎?

  他不是!

  “這就是大人所說的報仇不隔夜?”陳黑天腦袋嗡嗡作響。

  他知道麻煩了,那可是畢岫以氣運養的魚,現在被羅閻偷吃,這仇結死了,畢岫必然不會放過羅閻,放過他們。

  他身子一顫,連忙點頭:“好。”

  “別動,我帶你跑。”羅閻抓住陳黑天的手臂,身子一個閃爍,無聲無息朝外飛掠而去。

  他速度快到極致,在扭曲神念的包裹下,畢府無人注意到他。

  短短幾分鐘時間,他便離開了畢府范圍,落入一條陰暗的小巷。

  剛落地。

  身后就傳來一道驚怒的咆哮聲。

  “誰?誰偷吃我的魚?”

  這一刻。

  恐怖的威壓以畢府為中心,朝外席卷而出,將半座云川府城籠罩。

  所有人惶恐,只覺天塌了一般。

  就連羅閻,也感覺心中一陣不自在,眉頭微微一皺,連忙蟄伏起來,不泄露一絲氣機。

  這畢岫,顯然比他窺探到的更強,其似乎掌控了氣運的使用方式,不能以常理度之。

  強橫的神念,來回掃蕩了十遍,才徹底消失。

  羅閻按著陳黑天,依舊蟄伏,不敢動彈分毫。

  他若是畢岫,發現自己耗費無數氣運養的魚被吃了,必然暴怒,不會善罷甘休,畢岫看似停止了神念掃蕩,說不定只是假裝,就等著他露出馬腳。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

  羅閻按著陳黑天,蹲在小巷角落。

  很快,便有一隊隊士兵快速從兩旁走過,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只是他們就好像瞎子一樣,羅閻明明在那兒,他們卻仿佛看不見,只看一眼小巷,便朝其他方向走去。

  “大人,現在我們怎么辦?”陳黑天怕極了,龜縮在羅閻懷里,動也不敢動。

  “你想出去嗎?”羅閻問道,聲音很平靜。

  “我想出城。”陳黑天聲音帶著哭腔。

  這太恐怖了。

  畢岫的官威,恐怖到了極點,他至今雙腿發軟,還沒從那種恐怖中回過神。

  “好,我帶你出去。”

  羅閻點頭,抓起陳黑天的手臂,如一道驚鴻,飛速朝城外掠去。

  可他才跑到一半,身后,就傳來畢岫驚怒的聲音。

  “黃尚,本官看你是個人才,對你既往不咎,沒想到,你竟然恩將仇報,偷吃本官的魚?跑?你往哪跑?還不給本官跪下!”

  畢岫的聲音宛如雷霆,在整個云川府上空炸響,煌煌天威從天而降,落在羅閻身上,登時便讓陳黑天嚇破了膽,渾身變得像面條一樣軟。

  陳黑天肝膽欲裂,若非有羅閻抓著,他非得從天空墜落,直接癱在地上不可。

  “畢岫,你以氣運喂養龍魚,行大逆不道之舉,攢下無數氣運,暗謀造反!你看啊,你堂堂正三品大員,竟然無法讓我這位七品小官跪下!”

  “這代表什么?代表你已經觸怒慶帝,你的官籍,早已被慶帝貶去!”

  羅閻長嘯,字字誅心。

  私藏氣運,在大慶是大罪,等同于謀反。

  羅閻半真辦事的話,瞬間便讓全城震驚。

  倒不是震驚于羅閻的話,而是震驚于竟然有人敢在云川府跟畢岫叫板!

  要知道。

  此界等級森嚴,這云川府城中,畢岫就是絕對的權威,就是無冕之王。

  別說跟畢岫叫板了,只要對畢岫露出一絲敵意,第二天就會被憑空消失。

  他們都看向天空中的羅閻,想看看,跟畢岫叫板的是什么人。

  而被羅閻提在手中的陳黑天,尿都快要嚇出來了。

  羅閻,竟然跟畢岫叫板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這么囂張的跟正三品的畢岫說話?

  陳黑天惶恐至極,嗅到了死亡氣息,身子猛然一顫,然后眼皮一翻,竟然直接嚇暈了過去。

  “荒謬!”

  畢岫怒斥。

  但他心中,卻升起了一絲疑惑。

  他一句話,這羅閻怎么沒跪下?

  難道他真的觸怒慶帝,被慶帝貶去了官籍?

  他無法相信,眸光如電,再次望向羅閻:“本官讓你跪下!”

  “哼!一個反賊,也配本官跪?”羅閻黑發亂舞,一手提著陳黑天,一手指著畢岫,高聲道:“畢岫,莫以為山高皇帝遠你就能一手遮天!你圖謀造反,人人得而誅之!慶帝無閑暇,我黃尚當為慶帝代勞,將你鎮壓!”

  這一幕驚艷了世人。

  云川府百姓,從沒見過敢跟畢岫叫板的人,也從沒見過有人這么囂張。

  他們愣愣仰望羅閻,感受羅閻身上那無雙威勢,一時間竟然信了,信了羅閻能將畢岫鎮壓!

  畢岫眼皮狂跳。

  這羅閻,太囂張了,他還從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

  “滿口謊言!”畢岫憤怒極了,森然道:“黃尚,你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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