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強化加點 “爺爺。”
蘇媚一臉欣喜的回了句,迎了上去,親昵的抱住老者一只手臂:“我送回來的那批貨物您過目了嗎?”
貨物同行,目標太大,容易引來星盜。
所以她便將東泉星收上來的那批資源委托給了一位強者,讓那強者乘坐星梭先行。
算算時日。
應該半月前便已送達。
“看過了。這次你在東泉星干的不錯,業績是同區域其他人萬倍,所以會長已經決定提拔你去坐鎮凌云城。”
老者笑容慈祥,輕輕拍了拍蘇媚的手臂,便帶著蘇媚朝璇璣樓走去。
羅閻亦步亦趨,看著身前言笑晏晏的爺孫二人,心中忍不住微微吐槽。
東泉秘境那么一座富礦放在那兒,只要有足夠的資金,就算是頭豬,應該也能干出同區域萬倍業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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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個世界還是殘酷的。
他跟在蘇媚身后。
不多久,便走進三樓一間靜室。
直到此時,老者才跟蘇媚寒暄完畢,望向蘇媚身后的羅閻。
“這位公子,想必就是購買無穢仙丹的客人吧?”
“爺爺,這位是羅閻羅公子。”
蘇媚為老者介紹道。
“是我。”羅閻拱手抱拳,平靜道:“見過前輩。”
老者身上并無什么凌人氣息,看上去像是鄰家老爺爺一般平和。
但越是如此,代表此人越是不凡。
畢竟修仙界中,怎可能真有凡人?
不過羅閻倒也無懼。
他身為客人,來璇璣商會賣東西,再如何也不可能懼怕一個商人。
“客人要的無穢仙丹已經煉制完畢。”
老者說著,拿出一方玉盒:“除去三十萬定金。誠惠,兩百六十萬靈晶。”
談起生意來,老者顯得十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嗯。”
羅閻接過玉盒,從袖中取出一枚儲物戒遞給老者,自己則打開玉盒,查看起無穢仙丹來。
“小友倒是痛快。”
老者爽朗一笑,將儲物戒直接塞入懷中。
蘇媚則是撒嬌道:“爺爺,這筆生意算進我的功勞里面了么?”
“算,當然算,爺爺怎可能讓你吃虧?”
老者笑著望了眼蘇媚,見羅閻收起玉盒,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沒有告辭離去意思,心中一動,便又道:“小友這是還有生意要做?”
羅閻點頭:“晚輩打算掛靠凌云天宗,不如貴商會做這種生意嗎?”
“掛靠?”
老者愣了一下。
他琢磨著這兩個字,試探著道:“小友的意思……是想暫時加入凌云天宗一段時間?”
蘇媚也一臉好奇的望向羅閻,有些不明白羅閻的心思。
據她所知。
羅閻就算要加入天宗,也不該選擇陌生的凌云天宗才是。
“也并非暫時。若我無法加入玲瓏仙宗,或許一輩子呆在凌云天宗也有可能。”
羅閻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懂了。”
老者一副了然表情。
少年有志欲凌云,眼前這青年將第一目標放在玲瓏仙宗,他也可以理解。
他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沉吟少許,道:“這樣,我認識凌云天宗一位執事,他那人性格孤僻,不理俗事,也懶得搭理麾下弟子。你既然想掛靠凌云天宗,我便介紹你拜入他名下。如此一來,你既有了凌云天宗的名頭,也不會被凌云天宗諸般瑣事困擾。小友覺得如何?”
“若我惹了人,凌云天宗會庇佑我嗎?”
羅閻想了想,問道。
他掛靠凌云宗,自然是打算尋一靠山,免得什么人都敢找他麻煩。
“這要看你惹得是誰。”
老者前半句話令羅閻眉梢一挑,但很快,老者又自信一笑,說道:
“不過在我看來,這中星系中,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打殺凌云天宗修士。”
凌云天宗,不僅是這凌云星的霸主。
放眼整個中星系一眾天宗,也可排入前三,乃是僅有的三個擁有域主的天宗之一。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前輩了。”羅閻輕笑。
“那好,等會我就去聯系那位執事。麻煩小友先去璇璣樓后的萬仙樓等待,等出了結果,我自會找人通稟小友。”
老者并未索要報酬,只讓羅閻去萬仙樓等待。
羅閻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枚儲物戒:“晚輩囊中羞澀,沒什么值錢東西。這儲物戒中的一些雜物,麻煩前輩替我換成那位執事需要之物,權當是晚輩對那位執事的孝敬。”
說罷。
他將儲物戒放在桌上,又對著蘇媚點了點頭,便轉身消失在門外。
儲物戒中是一應雜物,價值在三百萬靈晶左右。
三百萬靈晶購買一個云嵐天宗的普通弟子名額,以他在星域中打探來的情報而言,應該綽綽有余。
“羅公子慢走。”
羅閻離去。
屋內。
僅剩下老者和蘇媚。
蘇媚拿起羅閻放在桌上的儲物戒,抬起眉梢,淺淺一笑。
“爺爺,這應該也算我的功勞吧?”
“算,都算。”
老者露出無奈表情,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輕輕抿了口茶水,望向沾沾自喜的蘇媚:“你跟那小子很熟?為何要替他求爺爺?你要知道,最近凌云天宗嚴打,可沒幾個人敢賣弟子名額了。”
天宗名額,有價無市。
剛才若非蘇媚傳音哀求,他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回絕。
“他在秘境中救了我一命。一個凌云天宗的名額而已,爺爺難道覺得比孫女我的性命還珍貴?”
蘇媚把玩著儲物戒,眸光一閃,又道:“再說了,人家也付了錢,這儲物戒中的資源換成靈晶,至少有四百萬!”
“這倒是極多。”
老者聽到數字,頓時肅然起敬。
“這筆買賣可以做!”
七天后。
羅閻和蘇媚并肩同行,走進一座巨城。
羅閻望著城門口上‘凌云城’三個大字,又感受到周圍來往修士身上的氣息,心中微微凜然。
凌云城位于凌云山脈的出口。
而凌云山脈,便是凌云天宗所在。
他此來凌云城,便是為了掛靠凌云宗,來見那位答應收他為徒的凌云天宗執事。
據蘇媚介紹。
那位執事全名龔昱,乃是一位尊者境強者。
“羅公子,我先帶你見龔執事。”
蘇媚這次來凌云城,倒不是來送羅閻的。
她是來凌云城赴任的。
自此以后,她將坐鎮凌云城中的璇璣商會,成為此間商會的會長。
坐鎮凌云城后,她將接觸凌云天宗各個重要人物,而她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遠非之前能夠比擬。
按理說。
以羅閻如今的修為,連與她同行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她并非眼高手低之輩,對待羅閻,還是如往常一般,不見半點倨傲。
“麻煩蘇會長了。”
“哪里,應該的。”
羅閻跟著蘇媚,穿過凌云城,直往凌云山脈而去。
隨著踏入凌云山脈,一座巨大的山門映入羅閻眼簾。
而山門口上,兩個穿著凌云山脈服侍的凌云天宗弟子正守在那兒。
兩人實力都一般,只有元丹境修為。
見到羅閻二人。
其中一人站了起來,神情沒有因為羅閻二人修為較高而出現半點拘謹,反而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凌云天宗山門重地,來人止步。”
說著。
兩人又多看了蘇媚兩眼,似乎有些自慚形穢,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望向了羅閻。
“是貴宗龔昱龔執事讓我們來的。”
蘇媚和羅閻對視一眼后,望向山門下兩人,臉上露出招牌式的淡雅笑容。
“龔執事?”
其中一人忍不住又看了眼蘇媚,一臉歉意道:
“那姑娘有信物嗎?”
蘇媚人是漂亮,他們也想要親近。
但宗門規矩大于天,想憑一句話就進入凌云天宗,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
蘇媚欲言又止。
她身上沒有龔昱的信物。
此番被阻攔下來,便想著當場聯系龔昱。
然而此時。
一個青年從山上御劍而下,很快來到二人面前。
青年一襲白衣,模樣也有幾分端正。
他落地收劍,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鄙人龔潮,哪位是羅閻?”
他左右張望兩眼,仿佛這才看見羅閻,對著羅閻一笑:
“是你嗎?”
其笑容燦爛,卻莫名乖張,令人心生不虞。
“是我。”
羅閻打量龔潮,發現這青年的修為和他一樣,都是神嬰初期。
青年也姓龔,似乎是龔昱派來的人。
不過看其此刻乖張表情,似乎隱約透露著一絲敵意。
“我哪里得罪了他?”
羅閻猜測著。
選擇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畢竟無緣由的仇視有許多,有些人,可能因為你長得帥,就會仇視你。
“是你就對了,跟我走吧。”
龔潮招呼一聲,又對兩個元丹修士點了點頭,便轉身朝山門內走去。
至于蘇媚。
他仿佛沒看見一般,自始至終未看一眼。
“蘇會長,告辭。”
羅閻朝蘇媚點了點頭,跟隨龔潮向凌云天宗內走去。
“羅公子若是有事,可來城中商會尋我。”
蘇媚在后方,目送羅閻跟隨龔潮消失在山階上后,才在兩個守門人戀戀不舍的目光中轉身返回凌云城。
她此番走馬上任,卻是比羅閻更要繁忙許多。
羅閻跟在龔潮身后,拾級而上,一路向前。
兩人已經走了半個時辰,越過了三座山頭,龔潮一直不語,羅閻也保持沉默。
終于,羅閻忍不住了。
“龔道友,我們還要走多久?
“半天吧。”
龔潮淡淡吐出兩個字,而后回頭看了眼羅閻:
“羅道友不會這點耐心都沒有嗎?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還修什么道?”
羅閻深深看了眼龔潮的背影。
算是明白了,此人的確對自己懷有敵意,此時帶著自己漫步,應該是打算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他陷入沉默,片刻后,才開口問道:
“凌云天宗內只能徒步而行么?”
“是啊。”
龔潮嘿嘿一笑道。
“可莪之前怎么看見,龔道友是御劍而來的?”
羅閻腳步一頓,眸中閃過一道冷冽光芒。
他停了下來,望著前方的龔潮,表情一片漠然。
他謀劃加入凌云天宗,自然對這凌云天宗早有了解。
凌云天宗內,除了某些禁地外,其余區域,都能隨意通行,根本沒有只能步行這一說法。
更何況。
這龔潮自己之前就是御劍下來的!
“有嗎?道友看錯了吧?我明明是走下來的。”
龔潮也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眼神戲謔的望向羅閻,渾身氣息涌動,散發出一片壓迫感。
他仿佛吃定了羅閻。
竟然指鹿為馬,睜眼說瞎話。
“羅閻,這小子敢睜眼說瞎話,還不給他一點教訓!”
多羅摩興奮的聲音在羅閻心底響起,慫恿著羅閻對龔潮出手。
自從半月前被羅閻放了出來。
他就時不時說上一句。
當然,羅閻多數時候都會選擇無視。
“龔道友,羅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偏偏要為難羅某呢?”
羅閻沒有理會多羅摩,只望著龔潮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一片悲憫之色。
“有嗎?”
龔潮臉上泛起冷笑,走到羅閻面前,直勾勾的盯著羅閻雙眼:“我沒有,你別污蔑我。污蔑我,是要挨打的!”
他語氣森然,帶著威脅之意。
與此同時,他神威綻放,勢凝結天地,使得方圓數里重力陡增百倍,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這股勢壓迫著羅閻。
若一般修士,必然會被壓著低下頭顱,接受這種折辱。
“羅閻你聽到了沒?這小子竟然還敢威脅你,實在是太欠扁了,還不揍他!”
多羅摩上跳下竄,不斷慫恿。
而這時候,羅閻也忍不住了。
“污蔑?!”
羅閻右手化為殘影,可怖的力量,瞬間破滅龔潮凝結出的勢,在龔潮不敢置信的表情中,一把掐住龔潮的脖子,將其提到半空。
“羅某,在污蔑你嗎?”
羅閻眼神冰寒的盯著龔潮,眸中跳動著殺意。
凌云天宗禁止同門相殘,可卻允許同境界修士互相挑戰。
至于他是不是凌云天宗的弟子……
他當然是!
他在星域當中,就已經完成了身份辦理,成為了凌云天宗的弟子。
他只是還沒拿到身份信物而已!
因而他如今對龔潮出手,也不算違反凌云天宗的規則!
“羅閻,打死他!”
多羅摩繼續聒噪著。
然而羅閻早無視了他,只看著龔潮,臉色依舊冰冷。
“我……”
被羅閻掐住脖子,提到半空。
龔潮才后知后覺,神情間一片惶恐。
他本以為羅閻可欺,不是自己對手。
可沒想到。
自己卻連人家一招都沒接下,甚至連人家出手方式都沒看清!
“這怎么可能?都是神嬰初期,他一個花錢買名額的人,怎可能比我這個凌云天宗土生土長的修士還強?!”
龔潮眼眸劇烈顫動。
他渾身哆嗦著,不敢去反抗。
因為他感受到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何等恐怖的一只手。
那隱約間起伏的血脈力量,遠超他想象。
他只要敢反抗,就必然只有粉身碎骨這一個下場!
“羅……羅大哥,有話好說,咱凌云天宗禁止同門內斗,若是執法堂那些修士發現,你我都難逃其咎。”
龔潮一下子慫了,眼神驚懼的望著羅閻,忍不住顫聲求饒道。
“我是在內斗嗎?我這是在挑戰師弟你啊。”
羅閻拍了拍龔潮的臉蛋,眼神揶揄:
“我與師弟切磋,執法堂那些人縱然看見,也不會為難你我,師弟盡管放心。”
“是是是,師兄是在挑戰我。”
龔潮欲哭無淚,心中惶恐卻更甚。
這姓羅的。
顯然很懂凌云天宗的規矩。
他之前的舉動跟羅閻比,單純的就像是一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那現在我再問一句,我們還要走多久?”羅閻瞇著眼問道。
“三……三分鐘!龔執事是我叔,他住在三百里外的青屋山,我馬上帶你過去!”
龔潮腦袋微微空白,再不敢隱瞞。
他之前敵視羅閻。
不過是覺得龔昱的一切都是他的,而羅閻到來,可能會搶走些什么。
可現在,他被羅閻掐住脖子,哪還敢繼續敵視羅閻?
“三分鐘…那好,麻煩龔師弟為我帶路。”
羅閻手腕一抖,將龔潮重重扔在地上:
“看在龔執事的面子上,這次暫且饒你一命,莫要有下一次了。”
“咳咳…不敢!”
龔潮捂著喉嚨干咳。
他抬頭一看,發現羅閻那雙冷冽的眸子正望著自己,身子不由一個哆嗦,連忙低下了腦袋。
神嬰修士強大。
感知更要敏銳。
羅閻此刻沒展露出什么。
但他驚鴻一瞥,卻看到了滔天血氣,宛如烏云蓋頂一般,似要將他的心神埋葬摧毀!
“我到底……在跟什么人作對?!”
龔潮心中哀嚎,腦袋一片空白。
不知不覺,羅閻已經化作恐懼烙印,深深印在了他內心當中。
“羅……羅師兄,請隨我來。”
同境界中,龔潮罕有稱呼他人師兄的時候,更妄論是一個凌云天宗內毫無靠山的修士。
可現在,他也只能陪著笑臉,恭敬的喚羅閻一聲師兄。
他祭出飛劍,站了上去。
打算帶羅閻前往青屋山,趕緊送走這尊煞神。
可這時候,天邊三道遁光忽然聯袂而來,很快落在二人面前。
“龔潮,你身后這人是誰?何不給我介紹一下?”
三道遁光消散,露出三道氣息強大的人影。
三人都有神嬰修為,為首的是個身形高瘦的白面青年,修為達到神嬰后期。
之前開口的便是他。
只是他問的是龔潮,目光卻落在羅閻身上,上下不斷審視。
顯然,三人也是沖羅閻來的。
羅閻看了眼忽然而至的三人,發現三人身上的衣物上繡著‘執法’金紋,似乎是凌云天宗執法堂的修士。
凌云天宗執法堂,對內執法,掌控生殺大權,在這凌云天宗內,地位權勢不可謂不高。
羅閻心中微沉,目光不著痕跡的瞥過龔潮。
三個執法堂修士從天邊而來,直落在他二人身前,如此的巧合,要說沒有鬼才怪了。
“羅……羅師兄,不是我!”
感受到羅閻的目光,龔潮連連擺手,否認此事跟自己有關。
否認過后,他又看向白面青年,深吸了一口氣,上前說道:“這位是羅閻羅師兄,龔執事新收的徒弟,隸屬青屋山一脈。”
“龔執事新收的徒弟啊…”
白面青年瞇眼露出微笑。
龔潮見到這笑容,心中也松了口氣,覺得此人會看在龔昱面子上揭過此事。
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之時,白面青年竟陡然出手,右手宛如閃電般迅疾,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龔潮臉上。
這是扇耳光的聲音。
這是吐血的聲音。
龔潮鮮血狂吐,被直接扇飛,飛了三四米,這才重重落在地上,半張臉已經腫成了饅頭。
他掙扎著抬起腦袋,一雙眼睛血紅,不敢置信的望著白面青年,似是沒想到,這白面青年竟然敢扇他。
再如何說。
他也是龔昱的侄子啊!
“龔潮,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污蔑龔執事!龔執事何時有權替我凌云天宗收徒了?!”
白面青年眼神戲謔的擦了擦手掌。
而后幾步走到龔潮面前,緩緩抬起一只腳,就要向下踩去。
“污蔑執事,你真是該死!”
說罷。
他眼神森然,一腳便要落下。
“你?!”
龔潮心中悲憤。
他何時污蔑他叔叔了?
是這白面青年在污蔑他才對!
他看著白面青年落下的那只腳,想要抬手去反抗。
但那只腳落下的速度太快了,他竟然無法反應過來!
這一腳若是落下,他必然會被重傷!
可令他意外的是,白面青年這腳落到一半,竟忽略凝滯住了,連帶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仿佛化為一尊雕塑。
“戚師兄?”
白面青年身后兩個執法堂修士察覺到了不對,忍不住輕聲喚了一句。
“羅……羅師兄?”
龔潮恐懼的看了眼白面青年的那只腳。
差一點……只差一點點!
他甚至能清楚看到那鞋底上的幾粒泥土!
若這只腳踩下來,他會吐多少升血?!
他望向羅閻。
看著羅閻那淡然表情,他知曉是羅閻動手救了自己,這附近也只能羅閻有能力救下自己。
他感激的看了眼羅閻。
而后連忙掙扎著站了起來,對著白面青年惡狠狠的說道:“戚長義,你竟然要殺我?!”
胸中憤懣在堆積。
他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很想對著戚長義那張臉,狠狠來上幾拳頭。
他要讓這張白皙俊朗的臉蛋,跟他的臉一樣高高腫起!
可猶豫幾秒后,他捏緊的拳頭還是緩緩松開,而后轉過頭,目光有些哀求的望向羅閻。
他不敢動手。
不敢對一位執法堂修士動手。
哪怕這位執法堂修士幾乎化為雕塑,一動不動的站在他面前,任他施為。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多羅摩看著這一切,有些無趣的吐槽一句。
而羅閻則沒有理會姜潮,只是淡淡望著戚長義,終于開口:“這位師弟是說羅某身份有問題,不配成為凌云天宗弟子?”
這戚長義凌虐的是龔潮,目光卻總不經意瞥過他。
他自然明白,戚長義是沖他來的。
凌虐龔潮,不過是殺雞給猴看罷了。
聽到羅閻說話。
戚長義身后兩個修士也終于明白,自己的戚師兄為何忽然不動了。
這次過來。
他們自然是收到情報,有人私收弟子。
此刻宗門嚴打,私收弟子,是執法堂絕對不允許的。
但不允許歸不允許,只要讓他們執法堂弟子分一杯羹,不允許也能變成允許。
他們此來,便是想著分一杯羹。
只是沒想到,竟然踢到了鐵板上,羹沒吃上,反而讓自己陷入不妙境地。
兩人面色凜然,如臨大敵的望著羅閻,卻不敢動彈分毫,只將目光看向戚長義。
在兩人的注視下。
戚長義渾身猛然一顫,終于擺脫羅閻的鎖定。
剛才那一刻,他就像被一把劍指在了眉心,若動彈分毫,那劍就會刺入他眉心,將他的神宮搗成碎片。
此刻后知后覺,他方知一切都是虛幻,就算動彈,自己也不會怎么樣。
但無論如何。
這都代表,眼前之人很強,遠比他強!
光是心神上的壓迫,便好似摧山壓城,要讓他粉身碎骨!
“閣下的身份,自然沒問題。這次叨擾,錯在戚某。”
戚長義低下頭,朝羅閻拱了拱手,竟低頭服輸。
“師兄?!”
“不要說了,我們走。”
戚長義身后兩個執法堂修士還要說些什么,但被戚長義直接打斷。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兩個手下,便要帶著兩人轉身離去。
可這時候,身后傳來羅閻輕飄飄的話語。
“就這么走了?”
聲音輕柔,卻好似帶著千鈞偉力。
戚長義腳步一頓,幾秒后,才艱難轉頭,沉聲道:“道友要如何?”
他望著羅閻那張豐神俊朗的臉蛋,渾身忍不住繃緊。
壓力太大了。
哪怕是面對宗內那幾位征伐型大修士種子,他都未曾感受過這般恐怖的壓力!
這人,到底什么來頭?!
他幾欲窒息,一滴冷汗,倏然從臉上滑落。
“算了,你走吧。”
羅閻凝望戚長義幾秒,有些失望的揮了揮手。
他本打算索要些精神賠償。
然而一番觀察,他卻發現這戚長義窮的可怕,身上竟然只有幾件極品法寶。
極品法寶……
就算是充門面,都不至于如此……
因而他也只能揮手,放這戚長義離去。
“多…多謝。”
對于羅閻的喜怒無常,戚長義不敢多說什么,帶著兩個師弟匆匆離去。
若他知道羅閻放他離去,是因為太過窮酸,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羅師兄,這次多虧有你。”
龔潮揉搓著臉蛋,一臉感激的望著羅閻。
“走吧,去那青屋山。”
羅閻未回應什么。
卻也看出這些人都欺軟怕硬。
無論是這龔潮,還是那戚長義。
“羅師兄,這便是師父給你安排的洞府。這是你的身份信物,還有宗門道袍。”
青屋山山腰處。
龔潮將羅閻帶到一座洞府門前,又拿出一方儲物袋,恭敬的遞給羅閻。
羅閻接過,神念查探后,發現儲物袋中只有一枚令牌和兩套凌云天宗的弟子道袍。
令牌自然是身份信物。
至于道袍,不用多說,自然是地位最低的普通弟子的道袍。
“我聽說宗門普通神嬰境弟子,每年也有一份修煉資源。”
羅閻把玩著令牌,抬眼望向龔潮。
“這……嘿嘿,羅師兄,那是通過考核,以正規途徑進入我宗的弟子才能夠享受到的待遇,至于羅師兄……其實也有,只是……只是都被我那叔叔收了去。”
龔潮不敢直視羅閻,卻也將一切緣由全盤托出。
龔昱賣名額是為了賺錢,又不是培養弟子,自然什么都不會放過。
羅閻點頭,未說什么。
他身家豐厚,對些許資源,自然不放心心中。
“我還未拜會龔執事……”
“不用不用,我叔叔他啊,孤僻怪了,別說羅師兄你,就是那些正規途徑進來的弟子,也沒幾個見過他。”
龔潮連連擺手。
而后嘿嘿一笑,道:“羅師兄,這青屋山除了叔叔所在的山頂不能去之外,也沒什么其他規矩,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羅師兄以后,就在此處好好修行,若是遇到什么問題,都可以來找師弟我。”
“嗯,我知道了。”羅閻淡淡點頭。
連面都不用見。
看來這青屋山,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自由。
“若沒什么事,師弟告辭。”
龔潮看到羅閻隨手將兩個大紅燈籠掛在洞府門口。
他心中正疑惑,忽然發亮燈籠內兩個發出無聲哀嚎的神嬰。
而其中一個,竟然是法相!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再不敢久留,連忙開口告辭!
“去吧。”羅閻掛好燈籠,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
“是。”
龔潮如聞大赦,很快離去。
若羅閻可欺,免不了食宿費打點費等各種費用,但現在羅閻強大,他也只能灰溜溜離去。
羅閻目送龔潮離去,收回目光,打量四周。
周圍植被繁茂,環境也算清幽。
至于洞府。
他走進一看,標準的洞府,稱不上簡陋,但也稱不上奢華。
唯有最深處靜室中的一座聚靈大陣,可圈可點,使得靜室中的靈氣濃度比外界高上數倍。
羅閻走進靜室,沐浴更衣,穿上凌云天宗的弟子道袍后,盤膝而坐,拿出星令。
“靠山山會倒,唯有自身實力,才是一切。”
他加入凌云天宗,自不可能只是為了尋一靠山。
更重要的原因。
便是大比!
凌云天宗大比,數萬神嬰修士,爭奪一個征伐型大修士考核名額!
只是要凌云天宗弟子,皆可報名參加!
而在中星系十余個天宗當中,凌云天宗也是唯一一個把考核名額拿出來供弟子爭取的天宗!
若非如此。
他放著那么多天宗不去,為何偏偏要來這凌云天宗?!
“此刻塵埃落地,我先去報名!”
若凌云天宗反應過來,改變規則,不讓后來加入凌云天宗的弟子報名怎么辦?
因而在穿上凌云天宗弟子道袍后的一瞬,羅閻便進入星域,來到凌云天宗駐地進行報名。
一切超乎想象的順利。
僅是一分鐘功夫,他便完成登記,報名成功。
“距離大比還有十年。這位師弟,努力吧。”
為羅閻登記的是為法相境女修士。
她口中在鼓勵,但聲音卻充滿敷衍。
無他,宗門內孰強孰弱她心中有數,在她看來,報名的修士,大多都是陪跑,有幾率脫穎而出的,也只有那么幾個久負盛名的天驕。
但這幾個久負盛名的天驕中,自然是不包括羅閻這么個她毫無印象的路人同門的。
“是,師姐。”
羅閻自然不知道女修士在想些什么。
就算是知道,他也只是淡然一笑。
報名成功。
他心情大好。
正打算去星空塔磨煉自身技藝。
誰知他剛從報名房間出來,迎面便走來兩個修士。
“這位師弟很面生啊?在哪座山頭修行?”
兩個修士面容普通,一個神嬰初期,一個神嬰中期。
他們一開始便候在門口。
此刻見到羅閻出來,竟然熱情的迎了上來,臉上帶著親近笑容。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再加上摸不清二人來路。
羅閻便也客氣道:“我在青屋山修行。兩位師兄這是有事?”
“青屋山啊,是個好地方……我看師弟也報名參加了大比,想必也是對那征伐型大修士的考核名額感興趣。”那神嬰初期修士笑吟吟開口。
“閉門造車,終歸不是個事,只有多切磋斗法,才能進步變強。西區那邊正在舉行道法交流會,參加的修士頗多,不知師弟感興趣否?”那神嬰中期修士緊接著開口。
凌云天宗星域中的駐地巨大,分東南西北四個區。
而西區。
是一片廣袤空地。
供宗門內弟子切磋斗法。
這兩人一唱一和,卻是要拉著羅閻去參加那道法交流會。
“參加的都有誰?”
羅閻來了興趣。
他早就打聽過。
凌云天宗內久負盛名的神嬰修士共有四個。
分別喚做黃長留、孫玉柔、鐘山以及趙霄。
而其中,尤以趙霄最負盛名,實力也在四人中最強。
當然。
這只是傳聞。
趙霄是否真的強過其他三人。
凌云天宗又是否還有其他修士比四人更強。
一切都是未知數。
不過盛名之下無虛士,四人縱然不是最強,也定然可入前十。
若參加道法交流會的修士當中,有四人中的某一人,羅閻倒是可以去看看。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這次道法交流會,是黃長留黃師兄組織的,黃師兄、丁龍丁師兄、孫聰孫師兄、顧淼顧師兄都在那兒。師弟若是去了,就算不斗法,只在周圍觀戰,就能受益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