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粗硬巨缺,一把劍同時集齊這五大特征,想不拉風都難。
楊崢得到這個差強人意的收獲后,回去啃了會兒烤豬腿,繼續進行修煉。
他深知,煉氣是修煉所有功法的基礎,先把這個地基打好,才能將功法發揮出更強威力。因此,他沒急于觸碰避水訣和御風篇,而是潛心專攻沖虛真經,吸納真氣。
兩日后,他晉入煉氣三層;
四日后,晉入煉氣四層;
七日后,晉入煉氣五層;
隨著煉氣層級的提高,所需要的真氣數量漸漸增加,修煉時間也相應延長。不過,跟大陸眾多青年相比,他這絕對算是妖孽級別的速度。
不僅是沖虛真經的功勞,楊崢漸漸察覺到,自己的體質有些特殊。
每當真氣在體內流動,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就會變得濃重,呼出的氣體熾熱,像是從火爐里噴出;
而真氣融入精血后,在剛平息的一段時間里,他的呼吸又會變微弱,體表也越來越涼,整個人仿佛被凍住一般。
雖然身體不會感覺不適,但這些異常讓他意識到,自己不僅不是廢柴,似乎還是個天才,尤其在真氣灌體時,那股微妙的感受最清晰。
“前世看修真小說,天才們都擁有各種神秘體質。我的氣息時冷時熱,難道是某種體質在作怪?我之前沒毒發身亡,或許也是由于體質的緣故吧……”
他心里疑惑,但如今身陷孤島,這些問題的答案無從得知。
一個月后,他成功突破,踏入第二境。
煉體境,顧名思義,就是淬煉身體。武修煉精化氣后,真氣只是儲存在精血里,接下來,需要利用真氣改善體質和機能,完成超乎常人的蛻變。
煉體的一大顯著效果,就是武修變得體態輕盈,可以騰空飛行。
于是,楊崢調整時間分配,白天仍忙著建造木船,晚上則靜心修煉御風篇,摸索列子的著名輕功。
煉體的另一效果就是,他的力量得到大幅提升,揮舞沉重的巨缺劍伐木,變得很輕松。剛好在后山長著不少參天大樹,能給他提供上好的木材。
又花了一個多月,他大功告成,按祖沖的說明書,造出一艘不大不小的木船。經過初步檢驗,船的強度非常過硬,只要別碰上滔天風暴,應該就不會破損。
他再次改變時間分配,嘗試對避水訣的修煉。
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
他已熟練運用御風篇和避水訣,能在低空飛行半個時辰,能在水底潛伏一刻鐘。
利用這兩項功法,他在海里抓獲不少大魚,不僅飽腹大餐,還把它們曬成魚干儲藏起來,當作以后回歸大陸的航海口糧。
但他的境界沒再提升。
除了初境,其后的境界都分上中下三品,以及圓滿期。而破境到現在,他一直停留在二境下品,這不是因為他偷懶懈怠,恰恰相反,他每天都勤奮修煉。
原因很簡單,境界越高,提升消耗的真氣就越多。只靠汲取外界游離的真氣,積累速度太慢,更蛋疼的是,這座海外荒島的真氣稀薄,遠無法跟大陸相比,不適宜長期修煉。
而修煉這件事,其實拼的就是資源。
他再在島上耗下去,受限于外部環境,龜速修行,就是在虛度青春。等回中原后,一旦他已被同齡青年們甩開,淪為任人欺凌的弱者,那就麻煩了。
某個秋日的晌午,他喝醉后躺在沙灘上,終于下定決心,擇日啟程回歸大陸。
畢竟在島上居住了三個月,他對這里生出一些感情,便提著巨缺劍,踉踉蹌蹌在岸邊散步,最后一次巡視自己的領地,算作道別。
“俗話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我不能在這里白住一場。當年孫猴子跳進佛祖手心,還懂得撒尿刻字留念,我怎么著也得留下點記號才行,好讓后來人瞻仰。”
他臉頰暈紅,撓了撓頭,這時忽然想起,前方有座陡峭山崖,正是大自然絕佳的題字草紙,便拎起酒葫蘆,朝那邊走去。
站在崖壁前,他敲打著巨缺劍,開始凝眉思索,一時不知寫點什么好。
“我現在雖然通曉六國文字,但事實上,我的故鄉始終是地球,現代漢語才是我的母語。我得用簡體字題詞,萬一以后還有穿越者來……”
想到這里,他立即搖頭。
不可能,還有誰像他這么倒霉,穿越到最坑新手村。
他走到懸崖邊上,一邊脫褲子撒尿,一邊繼續思考刻啥字最好。
“武林至尊,寶刀屠……額,這有點惡俗。”
他醉意朦朧,想要在山崖上題字,便不自覺地想起最敬仰的金大俠,緊接著,又想到另一個不錯的創意。
“老先生還寫過一部俠客行,講的是在一座海外孤島上,刻著唐代李白的名詩俠客行,被一群武林高手當成神功參悟……”
他抬起頭,仰視著這面懸崖,心中豪情漸生。
“如今我恰好也落在海外孤島上,跟中原大陸隔離,跟那部小說的情境相似。既然如此,我何不也題這首俠客行,致敬金大俠,讓新的江湖傳說,由我而始!”
一念及此,他再也按捺不住,凌空而起,借著酒意,在懸崖上揮劍刻字,劍走龍蛇,將胸中豪情淋漓抒發出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一時間,崖前劍氣縱橫。
身為趙國人,他揮劍狂舞,豈非正應了詩的開頭。
他酒后眼花耳熱,任俠使氣,決定回中原瀟灑一生,豈非正契合這首詩的浩然氣概。
既能生在異世,仗劍江湖,當然要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真豪杰!
寫完整首詩,他大汗淋漓,卻不覺得疲累,反而心情舒暢許多。他抬頭欣賞一遍后,灑然離開。
“希望后來者看見這詩,也會以為是逆天功法,跟著操練起來。到時候,我豈非就成了新流派的祖師爺,哈哈!”
第二日,楊崢揚帆起航,回歸大陸。
臨行前他才想起,在島上住了這么久,居然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給這座島命名。
他跑回岸上,把一棵大樹剝光皮,當作里程碑在上面題字。
“昨天寫了首俠客行,今天要是再叫俠客島,一味效仿前人,未免缺乏新意。”
他微微思忖,用劍在樹干上認真地刻劃著。
這次用的是趙文。
“九州島”